“嘶,好大一波难民潮啊。”众人感叹道,只见那难民潮一眼望不到边,如果说之前在黄河以南所见的难民潮是涓涓细流,那在河北所见的便是涛涛黄河了!
“他们前进的方向好像是濮阳城。”袁绍仔细观察后得出结论。
“不错,如此规模的难民,不知那东郡太守如何处置?”(注:东郡的治所在濮阳)阿瞒摸了摸他那稀碎的胡子。
“我等跟上去看看便知。”张邈说道。
“且慢,天色已晚,我等扎营,还是离这些灾民远点为好。”黄路见天色已晚,急忙开口劝阻。
“小戎说的极是,我等应当小心谨慎为上,如此大灾,人心皆为求存,什么事都会发生。”袁绍赞同的点了点头。
随后,几人往后退了几里地,找了间空屋,商定轮流守夜,安排了守夜顺序,便草草住下,一夜无话。
第二日,几人早早起来,跟在那灾民潮后,向濮阳城去。
为何不绕过/穿过灾民?一是那灾民潮规模庞大,把前路都挡住了,二是如要穿过灾民,那灾民见着几人,必然一路麻烦,闹不好激起民变,几人恐怕渣都剩不下。
四人跟灾灾民潮后缓缓前行着,因骑在马上,视野好,远远的便看见了濮阳城。
“本初兄,你看那濮阳城,城门紧闭,吊桥亦未放下。”黄路望向袁绍,提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东郡太守恐怕无有救灾之意啊。”
“小戎,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大灾之年,地主富户要么集结同姓之人筑堡建坞而守。要么就举家搬入城中,这些人一般城中亦有房屋,据城而守。”袁绍望向远方的濮阳城,缓缓说道。
“本初兄,你说的‘守’是何意?”张邈却有些疑惑,“不应该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吗?难不成,为了防贼寇就不管灾民死活吗?”
“防贼寇?哈哈哈哈”袁绍冷笑了几声“孟卓,防什么贼寇啊?防的是灾民!”
“大灾之年,田地间无有产出,粮食不够吃,就要有人挨饿,地主富户们自然不愿意挨饿,当然,他们所囤积的粮食也不会让他们挨饿。”
“但是当灾民们饿的受不了时,就由不得他们了。”阿瞒接过话。
“嗯,地主富户们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屯粮多的地主富户,则纠集本村本乡之人,修堡建坞,以求自保,以防外来灾民抢粮。屯粮少的,则早早的叫上家丁,将粮食,家资统统搬进濮阳城。”
“如今这濮阳城,可以说是东郡最大的坞堡,防的自然也是这些‘不请自来’的灾民了。”
“朝廷律法,各地皆要设官仓,备粮两年,以备不时之需,东郡太守为何不开仓赈民呢?”张邈想了想问道。
“孟卓真质朴真诚之士也,那东郡官仓,莫说两年,恐怕连两月的粮都没有吧!朝廷律法?哼,就是笑话!”
“何以见得?”黄路却是不信。
“小戎。”张邈望向黄路。
“?”黄路看向张邈,只见张邈表情扭曲,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我东平县,高价买的粮,就有几车粮,粮里头的粮引写的就是东郡。”张邈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帮混蛋,骗我说收的陈年官粮,袋子懒得换,我却信了他们的鬼话!原来···原来·······”张邈气得直发抖。
“这帮贪官污吏,各个该杀!”阿瞒愤愤的说道。
此时,前方的难民潮却传来一阵的骚动,“走,我等看看去。”四人驱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