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策马往濮阳赶去。
“本初兄,这一路上的村庄,田舍间怎么都不见人影?”张邈好奇的问道。
“笨,灾民皆南逃了,村庄自然都空了。”袁绍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唔,好臭!”阿瞒连忙捂住鼻子。
“是尸臭味!”袁绍嗅了嗅,脸色一变。
几人不得已,用布捂住了口鼻,继续往前。
却见一人,佝偻着身子,拉着板车,车上皆是一具具摆放好的尸体。
几人策马拦住那人,只见得那人瘦得只剩皮包骨,从骨架上看,也是个壮硕之人,而此时却因奋力拉车而显得矮小。
“老人家,吃点东西,喝点水吧。”张邈不忍,拿出水袋和干粮,递给那人。
那人抬头看了看众人,接过水袋和干粮,吃了一口,说道:“老人家?你看我老吗,我才二十八。”嘶哑的声音,如同锈刀割过凹凸不平的石头。
又喝了口水,感叹道:“好人,都是好人啊!你们来这,干啥?快走吧,快走!”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人赶众人走是何意。
阿瞒上前正要开口。
“还留着干啥?瘟神就要来了!快走啊!整村人都死光了,都死光了!饿死了,病死了!都死光了!连个裹尸体的草革都没有,死了,死了,都死光了!瘟神来了!”
那人说着,一边把张邈给的干粮和水袋丢在路旁,继续拖着板车,载着尸体往前走着。
“敢问濮阳在哪个方向?”黄路上前问道。
“濮阳?”那人回头,“濮阳在那边。”一边用形如枯枝的手指指了一个方向,“濮阳,哈哈哈哈哈,恶鬼,恶人,哈哈哈哈,濮阳,濮阳,该死,都该死,去了就死呜呜呜。”
“没想到是个疯子,又哭又笑,疯疯癫癫的。”袁绍皱了皱眉头。
阿瞒却是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无风不起浪。”黄路走到阿瞒身边,轻声说道。
“嗯。”阿瞒点了点头。
“濮阳,还去吗?”黄路看了阿瞒一眼
“去!”阿瞒仰起头,坚定的答道。
张邈拾回被疯子丢掉的水袋和干粮,袁绍见了皱眉,“这已经脏了,还能吃吗?”
张邈却也不嫌弃,将干粮收好,答道“这一块,就能救一整家呢。”
袁绍不知可否的摇了摇头“那疯子提到了瘟疫,你这干粮别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才是,我可不想给你这家伙送葬。”说完撇了一眼张邈,策马向前。
“走吧。”黄路叹了口气,与阿瞒,张邈向袁绍追去。
“快看!”只见袁绍扬鞭指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