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他们则是表现出了一副收留了孤女大善人的模样,丑陋恶心的嘴脸一回到屋内,对她便是又打又骂,一个不高兴,饿着肚子干活是常事。
她衣着单薄破旧,饿得面黄肌瘦,冬日里要穿着破草鞋忍着寒风霜冻为一大家子在冰河洗衣。
洗完衣服,又要上山砍柴,小心的肩膀上要扛着成年人才能扛得动的柴火。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寄人篱下。
不过她从不信命,父亲死了她饱受亲戚们的摧残,她不信命。
她深知只要父亲一死,那群“亲戚们”就会像豺狼虎豹一样过来把他们家给吞了。
所以她早早的做好了退路,可惜现在的她还太小,根本做不了什么。那么她就需要一个合适的对象,一个合适让她生存下去的对象。
而这个对象就是朱长庆一家,他们一家贪得无厌,丑陋不堪,还愚昧无知,正是拿捏的好对象。
就凭他们这没脑子的儿子,她就可以十分的肯定,这么爱慕虚荣胆小怕事的他们,绝对不敢让她死去。
毕竟吃绝户,除掉拥有财产的人不是更好理所应当的得到吗?
所以她一直把自己表现的十分懦弱听话,因为只有这样,只有这样她才能平安的长大。
可是她再怎么聪慧,终究也只是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她怎么可能想到世间还有如此龌龊之事。
朱草淡漠的双眼扫视了一圈这个她既熟悉又厌恶的房间,大腿直接跨过朱长庆的身体,直直的走到了一面泥墙面前。
在泥墙的细缝中找到了一把钥匙,然后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朱长庆藏在木板下面的小木盒,用钥匙打开了小木盒的锁,将里面零零碎碎的银子都拿走。
一个不剩。
她将那些银子都放进了自己破旧的荷包里,安置好银子后,她握着手中的小刀蹑手蹑脚的来到了伯伯婶婶的房门前。
她在门口停住了脚步,一双漂亮的杏眼饱含恨意的盯着木门,就好像是透过木门看见里面夫妇二人一样,手中的小刀又紧上了几分。
你们睡得可真舒坦。
朱草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为自己壮胆,小心翼翼的将刀伸进门缝,随着小刀慢慢向上提,锁住木门的木头慢慢被小刀提起,轻轻将小刀往右边一移,门开了。朱草额间的冷汗也随之流了下来。
朱草收回手中的小刀,用手轻轻地推开了木门,木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朱草慢慢走了进去,脚步轻如毛羽,头也不看一眼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夫妇二人,直直的走到了朱王氏藏钱的所在地。
要问朱草是如何清楚明白的,那还是得亏感谢感谢朱王氏见朱草年纪小,性格又懦弱,于是乎便也不提防她,家里的卫生都由她来搞,哪里她都可以进。
即使她要想到自己的藏钱地可能被发现,但是她觉得就算是被朱草发现了又能怎么样,谅她也不敢拿。
可惜了,她还是想的太美了些。
村妇就是村妇,见识就是短浅。
朱大曾经早就与朱王氏说过不能让朱草随意进出他们的房间,但是朱王氏虽然点头答应了,但还是因为太懒,活儿都扔给了朱草去干。
心里还翻着白眼说:事真多,一个六岁的孩子,再怎么翻也翻不出天。
朱草将银子全部都放进了荷包里,里面她一个子都不会留,毕竟这一些本来就是她的东西。
竟然拿了我的东西,那就十倍百倍的给我还回来,不管以什么样的代价偿还。
房间昏暗无光,只有窗户照下来的一点月光。月光落在朱草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明亮的吓人。
朱草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将木门从外面反锁,将杂物和枯树枝放在窗户和木门前。
然后冷脸一笑,一把火点燃柴堆,柴堆瞬间就燃烧了起来,火苗顺着用木头做的木门和窗户越烧越旺。
渐渐的,烟雾越来越大,气味也越来越呛人。
等到睡熟中的朱王夫妇二人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呛人的黑烟弥漫在泥房里,空气中的氧气因为他们害怕的急促呼吸变得越发稀少。
缺乏氧气的他们脸色变得越来越差,喉咙干燥恶心得忍不住咳嗽。
“到底是哪个坏心的东西把门锁了!”朱王氏骂骂咧咧的敲着木门,手上的力气全用在打开门上了,但因为火势汹涌,炽热的灼热感让她的手无法安放。
原本就油壮丑陋的脸,被烟熏的呦黑呦黑,再加上撕心裂肺的叫声,愈加像极了站在架子上火烤的肥猪。
她奋力地向外喊着:“庆儿!庆儿!”
她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盼望着她的好儿子来救她。
可是她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她的儿子比她更早一步走了,正在下面等着他们一家团聚。
“是谁!!”朱大看着越烧越大的火,表情狰狞的大喊大叫,不过他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到底是哪个贝戋人干的,要是……咳咳咳……。”
朱大因为说话太着急,被烟雾呛了呛,休息过后连忙又接着下一句,“我朱大一定搞死你祖宗十八代!”
眼看着火越来越大,火已经迈进了房子内,这浓浓的黑烟也呛的他们睁不开眼,朱王氏几次推门撞门无果后,只能一直抱着朱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