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覃让所料,他刚出现在覃家门口就被十几个保镖围住。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佩戴黑色墨镜,俨然一副精英专业人士的模样。
反观郁家的保镖,整齐划一的白色老头衫,迷彩裤。身上的肌肉不是喷薄而出的死肌肉,而是属于那种一看就知道是高强度训练形成的精瘦如铁的肌肉。
郁桑妈妈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能够接触到的优秀同志很多,在他们退役之后就被郁桑外公外婆高薪聘请来保护郁桑。
只是郁桑向来懂事,也没遇到过什么危险,现在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出任务,大家都格外亢奋。
覃让正位于风暴正中心,郁家的保镖已经摩拳擦掌蓄势待发了。
“我要见爷爷。”他对楼梯上观望的管家说,“我想这也是他的意思。”
管家不置可否,只是眼神不自觉瞟向郁家的保镖,“当然可以,但是他们不能进去。”
覃让回头,见郁家领头的保镖冲他点头,于是跟管家说:“可以。”
这边覃让才跟着管家进门,后边儿覃家的保镖就试图跟上,却被郁家保镖捷足先登拦住去路。
领头的男人扳响关节,头一歪冲他们露出大白牙,“想进去?那就来吧!”
与此同时,覃让被管家带到书房。他从这门口经过了无数次,却是第一次踏进里面。
对于覃让来说,爷爷是严谨刻板的代名词。他记得小时候,不论他功课做得有多好,被老师夸奖得多棒,爷爷看向他的眼神都是疏离和厌恶。
现在,这位老人坐在牛皮椅上,一双浑浊的眼睛透过镜片盯着他,似乎在估算一个商品的价值。
他忍不住嗤笑,自己以前居然渴望这样的亲情吗?不过此时覃让还是有礼貌地出声,“爷爷。”
中规中矩,挑不出半点毛病,但是也没有半点感情。
覃老爷子不理会,只问他:“你和郁桑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要不是郁桑一年前就开始不搭理覃让,他也不会对张穗克扣覃让学费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惹得一身麻烦。
“爷爷想跟我说郁桑吗?”覃让目光落在覃老爷子桌上的相框,“可是我不想聊。”
“混账!”以前提起他不高兴的事,覃让只会闭口不言。今天居然敢跟自己顶嘴?覃老爷子抄起杯子就往覃让脑袋招呼。
却被覃让轻松躲开,“故意伤害罪也分轻重,我怕您活不到出狱,爷爷。”
这更是把覃老爷子气得不行。他脾气本来就火爆,年轻时是凭着一股子热血和力气打拼出来的,到老了才学着精明克制,但本质还是容易怒攻心神的人。
再说他这几十年虽说赚了钱,却也留下了病根儿,现在时不时就得去医院小住。
覃家人都怕他,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这些晦气话,谁料今天被覃让指着鼻子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