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迒的话,赵明诚显然已经开始对李清照有意了,但想必还未到定亲那一步,毕竟哪有定了亲的小舅子还没见过未来姐夫的,李迒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想必赵明诚和李清照都还不曾有过婚约,种溪也松了口气。
李迒看着种溪有些奇怪的反应,不解地问道:“十九哥怎的突然提起了赵明诚,可是方才见着了他?”
种溪没有回李迒的话,而是摇了摇头,小声道:“你可知昨日施谓在太学门外同我发难,是谁人唆使?”
种溪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李迒哪还会不明白,李迒惊讶道:“难不成是赵明诚?”
种溪道:“正是他,昨日施谓所为就是他在背后撺掇,想不到爹爹与赵尚书政见不和,赵明诚竟会在此为难我。”
种溪的话确实说的有些突然,李迒问道:“十九哥的话是听谁说来的?可信吗?”
种溪回道:“我是自监丞口中得知,监丞不会信口开河,既然监丞都这么说了,想必错不了。”
李迒接着问道:“监丞邀你去赏字,怎会同你提及此事?”
种溪道:“监丞本也是无意提及,只是方才同我闲聊,说漏了嘴。”
其实对于李时雍说漏嘴,将赵明诚的事情告知种溪的说法,种溪自己都是不大信的,这不过是说于李迒听的说辞罢了。
李时雍混迹官场多年,也是常能出入皇亲府邸甚至是皇宫的,这样的人想必谨慎,怎会那么容易说漏话,唯一的可能就是李时雍是有意为之。
昨日的事情闹得动静不小,李时雍的目的自然就是为了将自己从此事中摘出来,毕竟一边是自己的上司礼部员外郎,一边是吏部尚书,李时雍谁都开罪不起。
甚至在种溪看来,兴许这个才是李时雍邀他赏字的意图,为的就是在“无意”中叫种溪知道此事,免得李格非和种家把问题归咎于自己的身上。
这话既然是掌管太学的李时雍说出来的,那多半就错不了了,李迒听着种溪的话,脸上也多了些怒意。
李迒道:“赵明诚也算是名门子弟,背地里竟做出这等龌龊之事,欲坏十九哥名声,着实可恨,若非监丞相告,只怕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李迒会有此反应,倒也在种溪的意料之中,不过既然是赵明诚暗算了自己在前,种溪也不介意多给赵明诚添添堵。
种溪道:“我愿也以为赵明诚是名门子弟,亦当有气度才是,但没想到他的气量竟如此狭小,竟然将两家父辈间的朝堂左见带进了太学,暗地里使人为难于我,咱们日后还是小心些地好。”
李迒听着种溪的话,也点了点头,赞同道:“不错,十九郎所言极是,赵明诚既如此行事,我们自当谨慎些。”
种溪见状,接着李迒的话道:“正当如此,不止咱们应当小心些,昨日师姐为了回护我,也开罪了施谓,难免惹得赵明诚不悦,赵明诚此人恐怕气量不大,最好让师姐也小心些他才好。”
李迒一口应道:“正当如此。”
种溪所为,也算是有仇必报了,赵明诚帮着施谓为难过种溪,那种溪自然也不会让赵明诚独善其身,有了今日种溪这句话,赵明诚在李清照和李迒姐弟这边就算是坏了印象,至于其他的心思,多半也难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