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诚,原来是赵明诚,我道施谓只是一个外州进学的太学生,为何身为学录的方简会如此偏帮,原来竟是因为赵明诚的缘故。”种溪自李时雍的公廨出来,口中喃喃自语地念叨着。
在今日之前,种溪一直以为昨日的事情都是施谓撺掇的,但方才才自李时雍的口中知道,原来举荐施谓给方简做事的竟是赵明诚。
这是若不是李时雍说出来,种溪绝对不会想到。
关于赵明诚,种溪也是早已知晓,赵明诚是吏部尚书赵挺之次子,而赵挺之则是曾布爪牙,新党干将,之前种师极拜环庆路安抚副使一事,赵挺之就没少在朝堂上同种师极为难。
只不过种溪之所以知道赵明诚,可不是因为赵挺之的缘故,而是因为李清照,宋史之上,赵明诚可是李清照的丈夫。
不过现在的李清照显然还未曾出嫁,赵明诚也非李清照的丈夫,但是李清照也快到了适嫁的年纪,两人有无婚约就不知道了,种溪也都不曾问过。
赵明诚和李格非还有李清照的关系种溪还不知晓,但赵明诚为何会帮着施谓出头的缘故种溪却能猜出端倪来,无非也是因为两家关系不和罢了。
在环庆安抚副使一事上赵挺之吃了亏,现在施谓有意和种溪为难,赵明诚自然不介意推上一把,如此看来,这赵明诚的气量倒也有限。
至于赵明诚对自己的态度,种溪倒是不甚在乎,毕竟新旧两党相争,本就水火不容,赵明诚对他会是这样的态度也在情理当中,
种溪担心的是李格非对自己的态度。自己虽是李格非唯一的弟子,但赵明诚却可能是李格非的女婿,女婿是半子,半子与弟子孰近孰远,不必赘述。
就在种溪想着此事,往回走去,心里有些忐忑的时候,一抬头,却瞧见不远处站着的李迒,突然有了念头。
李迒是李清照的亲弟,李家唯一的男丁,若是李清照和赵明诚已有婚约,李迒想必知道的。
想着这个,种溪快步上前,走到了李迒的跟前,问道:“大郎,你怎的在此?”
李迒看着种溪来了,回道:“你被监丞唤了过去,我特在这儿等你的,我看监丞对你颇为赏识,应该不曾为难你吧。”
种溪点了点头道:“监丞写了幅字让我看看,倒是不曾为难我。”
种溪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对李迒问道:“大郎,你可曾听过与咱们同在太学的赵明诚?”
李迒不知种溪为何会突然提起赵明诚,但还是如实回道:“赵明诚?可是吏部赵尚书家的次子?”
种溪道:“正是他,你可识得他?”
李迒回道:“我与他并不相熟,甚至连面都不曾见过,我只是听大姐说起过一次,赵明诚似乎很推崇大姐的诗才,还曾送过诗词来请大姐品评。”
“原来如此。”种溪应了一声。
有了李迒这句话,种溪的心里也就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