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点,有人在十二点半的时候看到了白晴;第二点,杰森头部的伤口很深,恐怕女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罗氓,你不会把伤口的事忘了吧?”
“当然没有,里面还大有文章呢!”
陈梭继续说:“但这个案子仍有疑点——碎了一地的雕像和消失的画。乔,还不确定他是不是凶手,在离开现场时,画室里的雕像全部掉在地上碎了一地,而发现尸体时,杰森正在研究的画也消失了。”
“真不可思议,难道他碰到了什么机关?还有消失的画……”
“实不相瞒,虽然不清楚让雕像碎掉的方法,但我想出了动机。”陈梭说。
罗氓忙问他:“是什么?”
“不管是偷走画还是打碎雕像,目的只有一个——掩饰来访者的身份。”
罗氓眯着眼露出满意的笑容。
“白晴和乔画的雕像不同,二者任何一样摆在杰森身边大家就能确定来者是谁。而能指认身份的雕像被用做了凶器,凶手必然要打碎其它的混在一起,让人看不出带血的用做凶器的那部分属于哪个雕像上的。我不知道我的解释……”
“非常合理。”罗氓说。
“凶手不可能在现场打碎那么多雕像,他是怎么做到的,你从‘吊纸鹤’上得到了什么灵感?”吴影问。
“其实很简单,把绳子从画室窗口扔下去,垂到楼下的教室,另一端绑在雕像上,每个都绑好后下到楼下的教室,伺机把绳子一拉,雕像碎了以后,绳子自然会从雕像脱落,然后把它抽回去。”
“釜山一定不是在帮乔掩饰,他更像急于让他暴露。所以他掩饰的是——白晴是凶手!”吴影说。
罗氓平静地点了点头,“任何人都可能在那段时间杀了杰森,但他们没必要偷走画、砸碎雕像。”
“可是白晴有不在场证明呀!十二点半的时候有人看到她……”
罗氓问陈梭:“关于那个很深的伤口,除了凶手是一个力气很大的人还有什么可能?”
陈梭眉头紧锁,他语气迟缓:“难道同一个地方被砸了许多下?”
“这就是答案,凶手行凶后,第二个人又朝同一个地方砸了一下,目的是保持血迹新鲜。”
“真是煞费苦心,釜山是为了白晴……那毒杀案呢,白晴不是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吗?”吴影问。
“你们仔细回想一下,白晴从什么时候有的不在场证明?”
“釜山说他吃的是紫色彩虹糖的时候。”陈梭平静地说。
“没错。釜山吃的糖没有毒,所以我们认定毒是之后下的,而白晴完全没有机会,她在调灯光。实际上,釜山吃的根本不是紫色的,而是绿色的啊!”
吴影忙问:“那少的那颗紫色的呢?”
“那是因为凶手少换了一颗。”罗氓疲惫地说。
“可就算白晴没有不在场证明,也不能说她就是凶手呀,谁都有可能偷偷换糖。”
“但只有她能做到只让伊莉丝白吃到紫糖。”罗氓边说边走到了门口,换了一种灯光,然后让目瞪口呆的吴影去拿一颗糖。
她的手刚碰到糖果又收了回去,怎么会——里面的紫色糖果消失了。
“是灯光!”她大声说。
“是啊,紫色的光本来就暗,照在紫色的糖果上便让糖果消失了,没人会去拿紫色的。然后……”罗氓又把光调到正常的白色,包间里瞬间亮堂堂的,紫色的糖果又出现了,“等到伊莉丝白吃糖的时候,她调成亮光,让本来就喜欢紫色的伊莉丝白拿了紫色。”
陈梭舒了一口气,说:“看来她还是有所准备的。”
“嗯。她准备好了有毒的紫色糖果,伺机替换。江璞的馊主意为她提供了机会。她早已准备破釜沉舟,根本没有想到有人会站出来让她有了不在场证明。”
“所以她就是那个网络舆论的牺牲者?”陈梭问。
“嗯。”
“釜山帮了白晴,难道就是白晴表白的原因?”吴影问。
罗氓语气沉重:“嗯。当然了,釜山不可能答应她,否则警方很可能猜出两人合谋。他们这么做意味着永远要当一对冤家了。”
三人在这个流光溢彩、歌声缭绕的环境里陷入深深的沉默。
三天后,陈梭从外面回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真想大白了?”
“嗯。”
罗氓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做梦都是闪着红蓝灯的警车呼啸而过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