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于第一起案子，根本不存在什么铁一般的不在场证明，轮到贝莉算命时，你们一人望风，一人从书房的楼梯上到二楼杀了王尔！

听我说……第一顿晚餐难道不是杰克提议去拿那瓶有安眠药的红酒吗？刘犀不喝酒，他却给他倒了酒，目的就是把酒倒光，然后去拿新的。”

“可是他们明知道张颤住在那个房间，为什么还要恶作剧？”陈梭问，就好像杀人凶手没在他们旁边。

“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首先，张颤是他们的复仇目标，但对于所有人来说，谋杀不是总是合适的复仇方式，像张颤这样胆小如鼠的人，恐吓比谋杀还要恐怖。”罗氓平静地说完，杰克和贝莉一声不吭。

“这里还有个细节。我们聚集到张颤房门前时，里面静悄悄的，几乎所有人认为他遭遇不测了，但杰克却说的是‘他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你怎么会那么肯定他只是躲在了里面？答案是你就是上演恶作剧的人，你知道他没死！”罗氓盯着杰克说。

“你们计划谋杀杂技团四人，且从一开始就打算把罪名推给一个不存在的人——小丑，给他起名叫‘德姆西’，德姆西送了红酒，他还在不在场证明上上演了一出好戏。

你们伪造了揭穿小丑不在场证明的钱包，随手拿了一个证件放在了里面，无奈让向来观察力超群的陈梭识破了证件诡计。

计划好一切后，你们请了侦探，想狠狠得耍他们一次，让他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去找德姆西，帮助你们逍遥法外。

但万事总不能十全十美地发展，在小丑差点挨了拳头后，你们就意识到诡计可能马上会被拆穿，所以暂时留了刘犀一条活路，把罪名迅速推给小丑。”

刘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杰克站在阴影里，贝莉则抬起头，比任何时候都镇定，“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杀他们四个？为了给团长报仇吗，一个参与了谋杀的人向他的同伴复仇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啊！”

罗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果是贝莉做出这样的事的确可笑，如果你是贝莉的话……”

“你什么意思？”贝莉面色惨白。

“侦探永远不是独自一人。”罗氓说完后，慢慢后退，陈梭也带着刘犀远离他们两人。

“你们被包围了，外面有蚂蚁一样多的警察拿着手铐等着你们，还有星星一样多的枪口对准了你们，游戏结束了，团长的儿子和弟弟。”

罗氓和陈梭坐着舒适的警车回去，陈梭在回忆前一小时经历的一切，就像电影一样精彩，能让你笑出声来，他真的笑出了声。

“陈梭，你伪装得不错，好像你从来不知道这些穿制服的人会来。”罗氓轻松地说。

“很抱歉，在你跟我提出偷偷报警的时候我并不同意——现在看来，我们三个未必能对付那两个凶手，因为他们是疯子，力量大得出奇的疯子。”

“我只是想从警察朋友那里获得一些消息。他们告诉我马戏团团长和前妻有个男孩，还有个艺术家弟弟，因为会唱女声闻名。团长的妻子向来深居简出，他们杀了她让弟弟假扮成了她。”

罗氓盯着车顶陷入了沉思，“但我仍对复仇者是他们抱有怀疑，虽然是亲戚，但他们似乎和团长的关系不是很好……后来我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他们的复仇根本不是出自对暴君的同情，而是同样流淌着暴君血液的他们嗜血的本性。”

陈梭表情凝重，他说：“我能理解。”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不管怎样，有一件事值得庆祝，我们又将一个星座罪犯绳之以法。”

“是啊，这个自以为是蠢货，他固定的思维模式早就暴露了他。”

陈梭有些吃惊，罗氓竟然把一个人说得这么难听。

“我的用词很准确，想想他是怎么解释你的第一个问题的？他说杂技团的人都精通射箭，小丑故意表现得不精通射箭，实际上是为之后的凶手身份做掩饰。那他自己呢？

在问他会不会占星的时候，他不是也说‘只会一点’吗？难道不可以理解为为他的精通占星、十恶不赦的罪犯身份做掩饰吗？”

人性的光，不论是善的还是恶的，都是藏不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