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莉猛地抬起头，刘犀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我没有仔细看上面的照片。我以为是陌生人……”贝莉吞吞吐吐地说。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第二个凶手是谁？”看得出来杰克神经紧绷，一本正经地问。

“我们这里谁对唐吉恨之入骨，恨到一定要亲手杀了他？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被唐吉指使来指使去、忍气吞声了好几年的刘犀！”

刘犀“啊”了一声，抬起惊恐的双眼，双手伸到前面使劲左右晃着，嘴里说：“不是，不是我……”

他早有预感陈梭“更成熟的想法”里他一定担任了某个角色。

和刘犀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此时的杰克眉头舒展开，跟着陈梭盯着刘犀。

“不……这只是我的想法，而且我不认为它毫无纰漏……”陈梭说完，陷入沉思。

这时，他意识到一个人一直缄默不语，大声说：“我说，罗氓？你……睡着了？”

“不、不，我听着呢！”罗氓开心地说，“就像一场接力赛，你们把前面的路程跑完了，我想后面的发言不至于像过去推理那样冗长。很明显陈梭技高一筹，但你没有注意到第十个问题‘王尔和唐吉的尸体为什么都离窗口很近’。”

“唐吉是因为想呼吸新鲜的空气，而王尔……”陈梭不可置信地问，“难道也是为了……”

“没错，实际上，谋杀王尔和唐吉的分明是一个人。为了实现‘以射手座的方式谋杀’，他只用致命的气体逼王尔到窗前呼吸，让王尔背对着他，以至于不能察觉射来的毒箭。”

“那么，罗侦探不赞同陈法医的说法吗？”贝莉问。

“我？事实上，他和杰克的都不赞同。因为很明显——根本没什么德姆西存在。”

结果刘犀目瞪口呆，贝莉甚至笑出了声，陈梭则一脸严肃，和罗氓多次办案让他形成一个习惯——罗氓不会诓人，他说什么都有道理，他说什么都值得好好思考。

贝莉说：“罗侦探你在开玩笑吗？德姆西不存在……怎么会呢？前几天我还看到他了！”

“没错。让我们回忆一下谋杀发生后小丑的两次出场。第一次我和陈梭在听发生在杂技小屋的惨案，小丑粉墨登场，当时不是全员到场——贝莉被吓昏后一直没有出来。”

贝莉点点头，笑容很僵硬。

“第二次，张颤被吓得不醒人事，我们找小丑质问，他来后，我们也不是全员到场，杰克没有回来。

而且，第二次小丑登场时有个小插曲，当时气急败坏的唐吉伸出拳头想揍小丑，贝莉似乎有点太激动了，她慌忙冲过去抱住了唐吉。

我觉得她的反应很有意思，于是假装自己也要打小丑一拳，贝莉果然又爆发了，她说她不会请冲动的魔鬼当侦探。那么问题来了，那一拳打在小丑脸上到底会出现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刘犀问。

罗氓笑笑，“那样的话，杰克会肿着脸回来！”

“胡说！”一向冷静的杰克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句，“你是说……德姆西是我假扮的吗？”

“是你们。你和贝莉轮流假扮了小丑！刘犀，请你回忆一下，当德姆西成为你们的朋友之后，德姆西、贝莉、杰克这三个人有没有在同一场合出现过？”

“我……”刘犀由于震惊说不出一句话来。

罗氓不打算指望他，继续说：“我之前处理过‘一人分饰两角’的案子，但这种‘两人饰一角’还是只听说过，没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