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地忽律朱贵见李牧之能轻易拿来皇城司官服,定然不是寻常之人,也没有细问,李牧之却问道:
“朱贵大哥,敢问咱们三笑酒店有多少火家(手下)?”
旱地忽律朱贵如实道:“三个火家。”
李牧之一看旱地忽律朱贵说时眼神躲闪,便是胡说,李牧之也信口胡诌,只把梁山泊利用他调取烟火药料并炮内用的药材和凝固铁水的勾当全部赖到宋江身上,只为套取梁山泊到底在东京安插了多少人,反正宋江会为他说话。
旱地忽律朱贵一听李牧之是为梁山办事,这才如实说道:
“好兄弟,东京内城除去在下,真有三人,不过外城有五十兄弟,汴京城外还有两百兄弟隐藏。”
李牧之一听人手已够,便将带来的两件成套的皇城司官服交于旱地忽律朱贵,明日命朱贵派两个手下穿上皇城司官服,带着梁山泊二百兄弟当做脚夫,亥时(九点)头牌拿着李牧之写的两封信搬取烟火药料并炮内用的药材和凝固铁水,连夜送出汴京。
旱地忽律朱贵只是惊叹李牧之能力竟然通天,这么多违禁之物,轻松赚来,实在厉害,但有一个尴尬处:“若是连夜送走,如此多的人手,这么大的动静,引起巡城士兵盘问该当如何?出城时遭受盘问又该如何?”
李牧之何等精明精细的人,早就盘算好一切,再度掏出皇城司令牌,上面刻着皇城司副使罗丑奴,交递到旱地忽律手中命令道:
“有此令牌在,便是皇城禁军见了也要避让不急,莫说巡城士兵和站岗士兵,只是此事迫在眉睫,走陆路实在太慢,可走水路,出东京,租些泵船,顺着汴河,直通永济渠,送到沧州再转运梁山水泊,朱贵大哥以为如何?”
旱地忽律朱贵摸着胡子寻思一番,最后点头道:
“兄弟好精细的谋划,倒是赶上了梁山水寨铁扇子宋清了,如此便好,明日行事,还请兄弟暗中协助,若是遇到突发之事,还需你皇城司来保护。”
“兄弟我省得,外界眼杂,兄弟这就告辞,不送。”
蒙面的李牧之便带着皇城司副使罗丑奴返回府邸,旱地忽律朱贵从门缝悄悄看着,李牧之虽然蒙面,却看到了那黑大汉皇城司副使罗丑奴,此前悄悄见过,不觉吃了一惊,好似周身被霹雳打中:
能调动得了皇城司副使罗丑奴将军,这宋公明哥哥族弟莫不是……
旱地忽律朱贵再也不敢往下想,只怕提到那个人的名字教自己跌一个哆嗦,那可是声望盖过宋公明的好男子啊!
翌日清晨,李牧之去皇城司画卯当值,时至巳时头牌(早上九点),宰相府那边派人来给李牧之传一道指令。
因道君天子寿辰,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派门人魏丑夫前来打前站,今日晌午必至汴京,从外城丽景门而入,着令皇城司使李牧之前去护送至太师蔡京府邸。
十八日后,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亲至汴京,东宫太子亲率两班文武迎接,由皇城司负责保护。
李牧之听了本来不悦,他堂堂皇城司既非地方衙门,又非皇城禁军,职责不在,保护什么劳什子的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分明是太师蔡京故意寻事。
李牧之本欲推脱,可是吴越王贤名远播四海,尤其是第一代吴越王钱镠,更是封神之人。
吴越武肃王钱镠,字具美(一作巨美),小字婆留,杭州临安人,吴越开国国君。
钱镠在唐末跟随董昌保护乡里,抵御乱军,累迁至镇海军节度使,后因董昌叛唐称帝,受诏讨平董昌,再加镇东军节度使。
他逐渐占据以杭州为首的两浙十三州,先后被中原王朝(唐朝、后梁、后唐)封为越王、吴王、吴越王、吴越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