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兄弟,我田虎不过一个猎户出身,为何按你所言便能在威胜州猖獗?”
李牧之却笑这汉子痴傻,方才解释道:
“却因此时文官要钱,武将怕死,各州县虽有官兵防御,都是老弱虚冒,或一名吃两三名的兵饷,或势要人家闲着的伴当,出了十数两顶首,也买一名充当,落得关支些粮饷使用。
到得点名操练,却去雇人答应,上下相蒙,牢不可破,国家费尽金钱,竟无一毫实用。
到那临阵时节,却不知厮杀,横的竖的,一见前面尘起炮响,只恨爷娘少生两只脚。
此乃皇城司密档,威胜州尤甚,你这猎户不知情有可原。
我曾听闻,当时也有几个军官,引了些兵马,前去追剿当地强人,那里敢上前,只是尾其后,东奔西逐,虚张声势,甚至杀良冒功,百姓愈加怨恨,反去从贼,以避官兵。
你若依我言语,如此行事,定能济事!”
田虎此前多狂妄地汉子,对李牧之喊打喊杀,听了李牧之点拨,如梦初醒,狂喜至极,恰如前秦苻坚得王猛,正如南梁萧衍遇韦睿,视李牧之为再生爷娘,磕头不止,千恩万谢。
李牧之刚说罢,那王庆早就听得急了,立刻向前,不顾礼仪,激动撕扯李牧之衣袖急道:
“牧之兄弟,快些点拨兄弟我,此中恩情,王庆以死来报!”
李牧之便对王庆言道:
“王庆兄弟虽然是东京人氏,但刺配房州,在那边结识了段三娘,霸占了房山寨,我之计谋便是请王庆大哥劫掳房州仓库钱粮,遣手下兄弟,分头于房山寨及各处,立竖招军旗号,买马招军,积草屯粮,远近村镇,只劫掠为富不仁的富户,那边那些游手无赖,及恶逆犯罪的人,必然纷纷归附。”
“听闻房州有龚端,龚正二人,颇有谋略,被当地恶霸黄达讦告,家产荡尽,闻王庆大哥招军,也来入了夥,邻近州县,只好保守城池,谁人敢将军马捕?”
“于我猜测,两月之内,便能集聚了二万余人,打破邻近上津县,竹山县,郧乡县三个城池。”
“邻近州县,势必申报朝廷,朝廷命就彼处发兵捕,房州当地官兵,多因粮饷不足,兵失操练,兵不畏将,将不知兵。
一闻贼警,先是声张得十分凶猛,使士卒寒心,百姓丧胆;及至临阵对敌,将军怯懦,军士馁弱,怎禁得王庆大哥等贼众,都是拚着性命杀来,官军无不披靡。”
“因此,房州附近周军,被王庆大哥越弄得大了,再去打破南丰府,以此一州三县一府根基。”
“既然被王庆大哥弄大,附近官吏必去东京调来将士,非贿蔡京,童贯,即赂杨戬,高俅,他每得了贿赂,那管甚么庸懦。
那将士费了本钱,弄得权柄上手,恣意猺剥军粮,杀良冒功,纵兵掳掠,骚扰地方,反将赤子迫逼从贼,自此王庆大哥势力渐大,等我命令,便可纵兵南下!”
王庆怎地不激动,立时跪在李牧之跟前不住磕头谢恩,却如苦海遇明灯,真是久旱逢甘霖,只恨不能把脑袋磕碎。
李牧之又对着方腊、王庆、田虎一齐交代道:
“届时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三位头领可同时发兵汴京,三路威逼,便是神仙下凡,赵佶老儿必败无疑,至于之后事情,那便是后话。”
“是了!是了!是了!李牧之兄弟果然对朝廷内部了如指掌,字字如珠玑,我等一定牢记于心,按照牧之兄弟所说行事!届时定封牧之兄弟为开国丞相!裂土封王,不在话下!不敢违背。”
方腊、田虎、王庆说罢,各自一脸喜色,按捺住激昂心情之后,将李牧之交代的计策牢牢记在心中,哪怕是一个字也不敢记错。
李牧之也不便打扰,只是看方腊、田虎、王庆喜形于色,眼中激动几乎泛了出来,李牧之看出异样,端详出了他们的心思:
这三个贼寇那小人得志模样,似乎等回到自己地盘,便要依照我的计策所言,立刻起事!
李牧之当即大怒:
“尔等心思早已看穿,断不可立刻起事!必须等我告知尔等最佳起事时机!”
方腊、王庆、田虎早已盘算好了一切,却被李牧之浇了冷水,当即不悦道:“牧之兄弟莫急,你此言是何意?为何不能立时起事?”
李牧之皱眉愤怒,咬着牙解释道:
“如尔等听我计策,回到各自地盘立时起事,只是一时成事,也不长久,如今大宋人心还在,只是朝廷腐败,军马疏于训练,士大夫尚未离心离德,一旦等朝廷反应过来,派遣各方能人统领禁军前来镇压,尔等草寇成军,如何能敌的过官军?届时天兵降至,尔等必死无疑!还陷害百姓受兵愆之苦!此乃天罪!罪不可恕!教尔等不得好死!”
方腊这才收起欢喜之心,点头认同道:“牧之兄弟所言极是,害怕我等打蛇不打七寸,致使反被蛇咬,落个全族被杀的下场!”
田虎也冷静了下来,琢磨道:“牧之兄弟言之极当,成则为王,败者为寇,能赢最后才是王,成一时气候再败还是贼,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王庆则是最忍耐不住的一个,他也知晓李牧之好意,但称王称霸列土分疆,哪个不想?便行了大礼,乖觉如狗,拼命讨好着李牧之,低声请教道:
“牧之兄弟,我等也是成大事的人,自然能够安心忍耐,只是要等到几时?”
李牧之摸着下巴琢磨一番,摇头道:
“虽然我身为皇城司之主,但朝局乃至于天下变化莫测,我亦不能得知,只是感觉最少一年,最多三年,值此期间,尔等先返回各自地盘隐忍蛰伏,暗中招兵买马,等到时机一到,我自会派人告知尔等。”
“那时便是最佳时机,若是不信我李牧之,等你我散去,就去起事,不等官军绞杀尔等,我李牧之便让皇城司提前告知尔等意欲在房州、威胜州、苏州起义之事,实在不成,现在便拼个你死我活,大不了火拼了诸位头领!但我死,皇城司副使罗丑奴以及梁山泊宋公明哥哥定会追查,尔等休想在黑白两路存活!”
方腊、王庆、田虎闻言大惊,虽然觉得等待时间有些长久,但终究能成大事,且成败都系在李牧之身上,生怕李牧之怒而反悔,哪个敢惹,纷纷赔罪,要么安抚,总之说尽了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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