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之这才气消,短短一夜,俨然成了三大寇方腊、田虎、王庆的头领,实在是诡谲莫名,正是应了时也势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利益一致,方腊、田虎、王庆恨不得给李牧之做狗当马,极尽讨好之能事。
说到最后,方腊、田虎、王庆纷纷拍着胸脯发誓道:
“牧之兄弟为我们好,必然是听你的,这就回去好生准备,短时间内不再惹事,销声匿迹,壮大实力,等待牧之兄弟派人通传最佳起事时机便好!”
李牧之这才放心,又跟方腊、田虎、王庆寒暄几句,最后竟然推说不下,方腊、田虎、王庆非要跟李牧之结拜为异性兄弟,方腊最大、田虎第二、王庆第三、李牧之最小。
李牧之自然也省得他们心中算计,无非是让李牧之利用皇城司的身份,就如暗助宋江一般,暗中协助他们三人,但凡风吹草动,一定通知。
最后在方腊、田虎、王庆的目送下,李牧之堂而皇之的走出了破庙,那包道乙、张蜂刺也不是傻子,怎敢阻拦,便返回破庙之内。
方金芝却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庙门口一侧默默看着李牧之,李牧之也是胆大,走到方金芝身旁耳语调戏道:
“小生多谢金芝姑娘暗中相助,我此前留你一命,你救我几次,算是扯平,今后若是无事,可单独来寻牧之,告辞。”
方金芝自然羞臊,直觉耳边暖风吹得浑身酥麻,佳人销魂又迷醉,正欲跟李牧之说上几句,那李牧之真是个胆大包天的淫贼,竟然在说罢之后,蛇尖轻吐,卷住方金芝如玉粒一般的耳垂,嘬了一口,便潇洒浪荡而去。
只有方金芝在原地娇羞的跺脚,想骂李牧之这英雄好汉竟然也有这登徒浪子的嘴脸,是又急又羞又怒又喜,但又怕别人知道,只能自己娇羞低头,暗自欢喜,轻轻跺脚。
李牧之又跟邓元觉辞别,那邓元觉见李牧之得了性命自然是十分欢喜,可又要跟李牧之分开,他们官匪有别,自然不能时时相见,邓元觉不觉伤心,铁人一般的汉子,竟然一时泪下。
最后李牧之安抚一阵,邓元觉这才罢休,也不阻拦,只是担心李牧之夤夜出事,非要相送,李牧之耍诈骗了邓元觉,谁能想到邓元觉竟然动了真情实意,还就把李牧之当了自家师弟,李牧之自然看得出来,心中有愧,想着夤夜该没人,便任由着邓元觉护送至府邸附近,躲在暗处,看着李牧之进入府邸才算罢休。
而李牧之也算是有惊无险的躲过此劫,向死而生,只是不住摇头嘲讽:
短短一月,我李牧之竟然成了四大寇宋江、方腊、田虎、王庆的得了心腹,还协助造反,这要是让赵佶老儿知晓了,不知是哭是笑?好在赵佶老儿赐我特权,也不怕别人说我有造反之意!
此刻已然是夤夜一更天,李牧之刚一在府邸前的巷子露面,四周的皇城司军汉纷纷围了上来,簇拥保护着李牧之返回府邸。
原来李牧之自打和护送二十军汉分开之后,李府之内,主人李牧之未至,下人如何敢睡,尤其是管家曹达华,左等不来,右等不回,心下着急,还当是李牧之没从皇宫出来。
直到等到夤夜之时,还不见李牧之回来,便要派人去皇宫打探消息,谁料到东宫太子那边安插的细作特来告知一件大事,这些细作自然是从太子赵桓口中知晓李牧之已然退出了皇宫,如此深夜,按照往常,李牧之必然在府中休息。
只是细作来了,却从管家曹达华嘴里得知李牧之不在,这一下所有人惊慌了起来,只当是李牧之去了皇城司办事。
两伙人同去了皇城司,除了在档案室轮班改写档案的吏员还在,哪里能见李牧之,如此夤夜李牧之又能去何处?
如此一来,管家曹达华和细作便知晓李牧之该是山高水低,出了变故,急着去寻皇城司副使罗丑奴,罗丑奴听了大惊,急忙之下,先是搜遍了半个东京城,而后才想起护送李牧之的二十军汉。
从他们嘴里得知李牧之自打出了皇城便和他们分别,李牧之说去办事稍晚便回,可是寻不到李牧之,罗丑奴气的想要鞭打那二十军汉,怪他们办事不力。
左右劝阻,这才作罢,堂堂皇城司,掌握天下机要,却连李牧之去了哪里都不知晓,岂不可笑?除了到处搜查,再无半点计较。
直到子时一更天,李牧之全须全尾的回来,这才让皇城司上上下下安心下来。
李牧之见皇城司之人为他一人忙碌心急,满是愧疚,安抚一阵后,除了罗丑奴和东宫太子细作尽数退出将息,李府之内下人除却曹达华尽数休息。
大殿之内,李牧之这才询问起那东宫太子身边的细作影密卫所为何来?
影密卫这才将李牧之进入皇宫之后,东宫太子赵桓从杨戬义子杨三郎那边得来的消息,行至皇城西华门,准备捉奸李牧之,去被康王赵构所骗,只说李牧之走了,而那时李牧之正和“寒露帝姬”同床共枕,说那情话。
听到这里李牧之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再继续听时,影密卫又说康王赵构呵斥杨戬义子杨三郎日后不得暗害李牧之之事,李牧之听了疑惑道:
“尔等从何处得知?”
那影密卫如实交代:“小人自然怕打探错了消息,便去了九大王府邸询问那边安插的影密卫,是他们说的,小人不敢欺瞒,想来必是如此。”
罗丑奴一旁听了点着下巴欢喜道:
“道君天子多少个皇子,尽是贪图享乐的无能之辈,却不想还有九大王这般仁义之辈,也该是老天护佑上官则个,免了这一场生杀。”
李牧之自然知晓其中缘由,只是暗叹道:
“好个康王赵构,我知晓你的奸猾心思,却没想到你城府恁地深,不知不觉教我李牧之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如此看来,这厮城府不在我之下!”
罗丑奴一旁看着李牧之沉默不语,便进言道:
“九大王非比寻常,听说暗中跟三大王走的极近,何不趁此机会,准备些厚礼,感谢九大王救命之恩?”
李牧之却对三大王赵楷、九大王赵构最是不屑,耍笑道:
“竖子而已,不必挂怀,只是不解康王赵构也是英武少年,日后如何成了完颜九妹?那我便创一个节目:走近科学之名医李牧之探秘康王赵构如何少了脊梁软了膝盖之路,哈哈哈哈!”
听着李牧之欢乐大笑,又是说的这等怪话,罗丑奴和曹达华怎能听懂,只是莫名其妙地摸着脑袋,可李牧之大笑之后,正欲说话,觉道神思疲倦,天昏地暗,身体酸疼,头如斧劈,身似笼蒸,一卧不起。
罗丑奴、曹达华都在面前看视:“恩相,你却是怎么了?”
李牧之眼睛睁了又闭道:“我只觉全身好生疼痛,尤其双臂好似断了一般。”
罗丑奴、曹达华揭其袖子看时,只见李牧之双臂骨朵一般赤肿起来,紫黑淤血连绵至肩头,李牧之昏厥之际,真怕死了,喊了一句:
“快与我去请朝中御医为我诊治,休辞生受,只以义气为重,星夜去请,救我一命!”
李牧之说罢便力竭神疲,昏厥过去。
原来李牧之傍晚之后和“寒露帝姬”鸳鸯戏水,竭尽全力教习枪棒,早已疲惫,精神不在,而后去了旱地忽律朱贵处吃了酒肉议事,再生困倦,又到破庙内张蜂刺、邓元觉大战,尤其是跟邓元觉一战,耗尽了气力,受了重伤,也是李牧之意志坚定,为求活命,坚持到方才,一旦神经松弛,心思懈怠,泰山压顶之疼痛、疲惫之感排山倒海而来。
曹达华再度召来下人一起照顾李牧之,罗丑奴骑着快马,直接将太医署今夜当值的御医绑了三名,背着药囊,一起李牧之诊治。
等罗丑奴绑来三名御医为李牧之诊治之时,却看到李牧之神思昏迷,水米不吃,看看待死,不久临危。
曹达华一众下人早已看的泪如雨下,罗丑奴还以为李牧之一命呜呼,哭着急急无奈道:
“莫不是我这一去,恩相归天去了?”
曹达华哭着答道:“老爷肌肤憔悴,隐隐低声叫唤,疼痛不止,性命早晚难保。”
“你这蠢物!真是长了乌鸦嘴,怕恩相不死,真是吓煞我也!”
罗丑奴撕扯着三名御医上前给李牧之轮番诊治,那三名御医一看是给杀人魔君李牧之看病,此前颇有怨言,骂了罗丑奴一路,此刻怎敢说话,只是乖觉把脉诊断。
罗丑奴和曹达华看着御医皱眉模样,喊道:“我家恩相却待如何?”
那三名御医同时回道:
“若是皮肉身体得知疼痛,便可医治,李皇城使该是最近精元泄露,疲惫难当,又神经一紧一驰,才致使昏厥,身体受伤这才昏迷喊痛。”
罗丑奴和曹达华激动抹泪,纳头便拜,叩首谢罪道:
“多谢三位御医,此前是洒家太过心急,失了礼仪,只要救活了我家恩相,自当千金重谢!”
那三名御医听了如何敢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