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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爸铁定要离婚的,现在是为了你,等你成年了,妈妈就放心了。

——你妈那边的人一直不支持我们在一起,正好合他们意。天下男人有几个不出轨的?

何文茂和她的妈妈都对她说过这句话,只是没想到贺穗有一天也会这样说她。

姜玫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淡笑一声,“行,谢谢贺老师关心。”

她干脆地转身离开,沿着小径下山。

贺穗不由站起了身,唇动了动,终究没出声喊她。

她望着姜玫冒雨离开的背影,垂落腿侧的手微微蜷起,她轻轻叹了口气。

她分明听清了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许是因为淋雨的缘故,姜玫一回到家便病倒了。

整个脑袋都迷迷糊糊的,额前贴上来一只冰冰凉凉的手,她下意识捉住这只手,发出心底的质问——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哪里比不上她?为什么不答应我?选她不选我。”姜玫蜷着身子,喃喃道。

说话的人忽地用力地握住她的肩摇晃,让她睁开眼清醒。

“看清楚我是谁。”姜闵箍住她的肩,自怨道,“该怪我!都怪妈妈这段时间没来看你!姜玫你看看你现在的鬼样,你怎么可以喜欢一个女的?这是不对的。”

“没把你教育好,是妈妈的失职。”

她不管姜玫咳的有多难受,自以为是地输出她自认为正确的观点,“是贺穗把你带坏了?”

“我们明天就搬家!并不是所有男的都像你爸爸,总会有好的。妈妈今天就安排人和你相亲!”

“像你一样吗?嫁给何文茂那种吃里扒外的人,被冷暴力、被出轨——”

啪!

巴掌甩到姜玫脸上,截断了话头。

-

姜玫拍了拍混沌的脑袋,拿起睡裙是浴室冲澡。

她遗传了母亲姜闵的固执,在一些事上执念颇深。她从小受的关怀和爱意便很少,所以初中的时候和人吵架,习惯用冷暴力对抗,没成功解决,变成破罐子破摔。

后来明白了,冷暴力是最没用、最残忍的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白白葬送掉许多段珍贵的友情后,才幡然醒悟。

她知道母亲是爱她的,可她难以接受母亲爱她的方式。姜闵把她当成投资品,希望在她身上看见可观的价值,且恨不能立即变现。

她考入全国top5的K大,读的是学校的王牌专业,各门专业课几乎满分,大三上学期便提前修完了大学四年的课程,和朋友投资开了公司。

她长成了姜闵满意的模型。

可她曾见过温柔,便对温柔念念不忘,那是她少年时代最宏大的渴望。

姜闵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提起过各大家族的年轻人,却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推拒掉了见面。

所以她和母亲姜闵的冷战已经快半年多了。

起先是姜闵单方面的,后来她也没再没给姜闵打过电话。因为她甚至及不上姜闵手中的一张麻将牌。

姜玫坐在飘窗前,俯瞰凌晨五点的城市,像沉睡的雄狮,钢筋混凝土的架构冷硬又深暗,她拿起手机,让家里的司机开车过来接她。

今天得出一趟远门。甩手掌柜当太久,不太好吧。

卡里的一百块钱并不能成为她离家出走的底气,步入正轨的公司才是。

她和朋友合资开的公司主要研发女性用的护肤品。顺应当代女性主义的潮流,并不为谁而生,并不定义“漂亮”的含义,一经推出,便受到很多欢迎。

受贺穗影响,她看过很多外国文学,了解过更新潮的思想,而近些年网络发展快速,她更是如鱼得水,把理想应用于实际。

当她真的有权有钱之后,没人能笑话她的不切实际。

公司logo是两个交叠的“S”型符号,像两株攀附双生的藤蔓,藤蔓有刺,喻为坚韧挺拔,亦是锋利的。

经过公司的旋转玻璃门。姜玫那张脸很有辨识度,前台一见到她便和她打招呼:“小姜总。”

姜玫说:“半个月没来了,姐姐们还记得我。”

“哪能啊。小姜总当初的发言太振奋人心,连带着您这张漂亮脸蛋也刻进我们脑袋里了。”

姜玫:“来找孟妩衍,她在办公室吗?”

“孟总和我们说起来过,您今天会来找她,她应该正在办公室等您。”

经历宿醉的孟妩衍倚坐在沙发中。

光.裸的腿上只盖了条薄毯,红裙的皱痕很多,脸上精致的妆容,细心勾勒的眼线略有些糊开,长发散乱地披在后背。

姜玫在她面前站定,微弯下腰和她对视:“孟妩衍,你还好吗?”

孟妩衍仰脸看她,眼底的倦怠色十分明显,她弯唇笑了声,嘲道:“我好不好你看不出来?”

姜玫皱眉:“应酬的事有的是人做,你没必要亲自上。”

孟妩衍低笑了声,招呼姜玫再低下几寸。

她抬手,轻松捏住姜玫的脸颊,拇指恰巧陷进那一湾梨涡中。

“别人做,我不放心。小朋友,浪完了?终于舍得回来了?”

“是不是到头来,还是发现你孟姐姐我更好。”孟妩衍幽怨地低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