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趁着月色悄悄离开了寿康宫。

一路来到，玹王府。

直接朝着她曾居住的院落，那个秋千架，是她一直惦记的。

同时，皇宫，御书房。

付霖跪在地上，“皇上，皇后娘娘，离开寿康宫了。

属下不敢跟踪，担心皇后娘娘察觉。”

“太后那里谁盯着”

“皇上，放心，付程在。”

北冥玹没有说话，摆手让付霖下去。

此时案桌上的折子，再也没有心思批阅，他猜着长安会去哪里。

片刻。

扔下手中的折子，离开御书房，“不必跟着了。”

北冥玹到了玹王府，先去了听雨阁，发现那里没有长安，楼阁内亦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眉眼间不由自主的染上一层疑惑。

当他走到，长安和他居住的院落时一眼就看到。

闭着眼，坐在秋千架上慢慢摇晃的长安。

白色的发丝是那般的显眼，让人心疼。

细细看，一张精致的脸上，带着淡漠，还有两行泪水。

他将呼吸放慢，轻轻的…再轻轻的……

“这样的你，让我心疼…想要哭，来我的怀里…可好？”

轻柔，沙哑，强忍着泪意的声音，在长安身后响起。

她的身子一僵，低着头，咬着唇，倔强的不肯回头，也不肯发出一丝的声音。

北冥玹看着她发抖的后背，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调运内力，让她的情绪稳一些。

当她的身子不再发抖。

他将手臂，从身后绕到，长安面前，“给你，咬……”

“！！！”长安看着眼前的突然出来的胳膊，鄙视的撇撇嘴，“付霖没敢跟着我。”

“他告诉我，你离开寿康宫了，担心跟着你，发现后会不开心。”北冥玹收回手臂，轻轻的推了推秋千。

看着长安，如往日一般，闭上眼睛，仰起头，张开双臂的模样。

他的唇边扬起一抹自己也不知道的笑意。

于是也不再说话。

一次比一次推的高。

当高度与速度达到了一个极致，他才停下。

满眼宠溺的看着坐在秋千架上的长安。

这一刻他好想如以前一般，坐在她的身边，揽着她，一起说说笑笑……

可是。

此刻他不敢，他清楚的知道，她对自己依旧是怨怼的。

哪怕，心里有一多半认为，顾清风的死与自己没有关系。

秋千慢了下来，直到停……

“黄粱一梦而已，可，北冥玹…我亦不想，致死方悟初醒。”

“我，不懂。”北冥玹看着长安，他发现，此时，她不是不愿意面对自己，而是不敢面对自己。

“人生一世，没有不死之人。”

长安深深呼吸，这才抬眼看向北冥玹，“我在意的从来不是生或者死。

可我在意，我爹的死却与你有关！

我，痛过，恨过，悔过。

却

突然发现，或许，或许那日归来，先见你，所有的一切也许都会有不同。”

“！！！”

北冥玹曾经后悔过多次，那日为何放任了许梦云出现在长安的面前。

更后悔，那日在听到北冥夜挟持母亲的时候，他会离开长安。

直至后来，他看到长安越发血红的眼眸和满头的白发时。

他才后知后觉到，她的痛…竟是那么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