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晏:“那你他吗都针对十分钟了,还没针对够?孟斯礼,管管。”
周轲行:“管个屁!没看见他正难过挂断了弟妹的电话吗!”
冯问蓝:“?……”
原来刚才电话被挂是因为手机没电了?
那她脑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冯问蓝又被自己的智商秀到了。
唯一的收获是,不用再和孟斯礼解释什么,于是她打算叫住桂宇,告诉他她就不进去了。
然而明明离她只有几步远的人突然加快脚步。
她伸向前的手抓了个空,还没来得及追上去,就见桂宇绕过屏风,大张旗鼓地宣传道:“偶像,你看谁来了!”
话音一落,原本吵闹的包厢明显停顿了一下。
即使隔着屏风,冯问蓝也能感受到气氛的微妙变化。
没办法,她只能从屏风后走出来,权当是巩固恩爱夫妻人设,含情脉脉地望向“正难过挂断她电话”的男人。
今天他不再是一身规整西装。
深灰色风衣穿在他身上,以简单诠释松弛的性感,而冷白的皮肤被包厢里幽暗朦胧的灯光一照,好似一刀陈年宣纸得以面世,旧时的惊艳全描绘在他漂亮的眉眼间。
一时间,连那散了一桌的纸牌和筹码都失去了现代色彩。
仿佛他刚才不是在玩牌,而是坐在禅园听雪,被她这只突然闯入的麻雀扰了清静。
孟斯礼目光落在她脸上,没说话。
周轲行又成了最积极的那一个。
他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语调上扬的:“弟妹?!”
然而冯问蓝没再报以同样的热情。
上次以“哥”展开的鬼打墙事件还历历在目,所以这次她只回了个十分矜持的微笑,却又被博晏挑刺:“早知道你要来,我们都穿睡衣配合你了。”
冯问蓝扫了博晏两眼,包容道:“没关系啊,你现在这身和睡衣差不多。”
博晏:“……”
周轲行和齐烈双双笑喷。
博晏又恼羞成怒了。
他治不了她,但总有人能治她,于是他找孟斯礼算账,冷笑道:“你老婆真不愧是嫌你过了二十五岁就不好用的新时代女性啊,句句扎心。”
“。”
果然被恶意解读了。
冯问蓝并不意外,却没急着解释。
她重新望着孟斯礼,琉璃似的眼睛里逐渐涌起一团雾气,好像下一秒就会沁出几滴泪,说话也带了一点鼻音,委屈撒娇:“礼礼,你的朋友总是曲解我的话。”
在扮可怜这件事上,冯问蓝得天独厚。
天生氤氲朦胧的眼波极具欺骗性,哪怕不说话,也能制造出柔弱中带伤的假象,仿佛牙牙学语的婴儿都能骂哭她。
博晏:“……”
他吗的。
居然当着他的面告他的黑状。
冯问蓝没理会博晏的白眼。
撒完娇,她又抬起两只细细的胳膊,受了欺负要人抱似的,张开双臂,蹬蹬蹬地走到孟斯礼的跟前,却没打算真抱。
虽然孟斯礼在床事上百无禁忌,但从未和她牵手拥抱接吻过。
她一旦越线,恐怕只会落个被直接丢出去的下场。
然而冯问蓝刚想放下手臂,勾在小拇指上的糖炒板栗突然掉在地上。
她手腕一紧。
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孟斯礼拽着往怀里一勾,坐在了他腿上。
冯问蓝灵魂出窍。
孟斯礼倒是神色自若,视线落在她素白呆愣的小脸上。
春意渐浓的夜晚气温适宜。
小姑娘只穿了身单薄睡衣,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白而薄,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留下红印。
可孟斯礼没有松开她,大手沿着她细嫩的手腕内侧滑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嵌入她柔软指缝。
两枚戒指在无名指轻轻相撞。
动作无比亲昵,冯问蓝脑子里却只有一个想法——
幸好她吸取教训,除了洗澡再也不摘戒指,要不然又得栽在这该死的偶遇上。
正想着,嘴角又忽得压下一道轻柔的力度。
拾回神后,冯问蓝看见的是孟斯礼低垂的睫毛,浓而密,在眼窝深处投下浅浅弧影。
他垂着眼,大有帮她出气的意思,一边不紧不慢地帮她拭去嘴角的板栗残渣,一边问:“我的朋友怎么曲解你的话了。”
闻言,博晏无语。
齐烈和桂宇惊掉下巴。
只有周轲行最有少女心,津津有味地观看今日份的罗曼蒂克。
女主角却有点心虚。
这人明明那么讨厌被她碰,还硬要和她演完这出戏,看来是真的很在意被误以为不行啊。
眼下还他清白要紧,冯问蓝便暂时保持这堪比坐老虎凳的姿势。
她大声解释道:“刚才我那样说只是为了激励我朋友,才没有映射你!在我心里,你就算到了八十岁也超好用!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嗯?”
孟斯礼眉梢轻动,抬起眼。
头顶的光便正好照进漆黑眸底,里面情绪一览无遗,似有笑意轻晃,连清冷的嗓音也沾染上一点温度。
半晌,他了悟道:“原来你想用我用到八十岁。”
冯问蓝:“?”
她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