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内施善,不该计较得失,刘约不会去算计今天赔了多少。本就是一次长期投资,既能让娘亲买到心安,不至再上江湖骗子的当,又可和观里多加亲近,指不定以后就能用上。
大牛完美领会了刘约的想法,马车刚下山他便认了若宁为弟弟——当然是强迫的。这样也好,能替刘约免去很多麻烦,毕竟身边有个刘守有就够烦人的。
想起刘守有,刘约叫住一身怪叔叔模样的大牛,问道:“你和你的酒友说好了没,等下山后咱能不能见着东西?”
大牛正了神色,人模狗样地沉吟片刻,摇头道:“我说是说了,能不能瞧见还得看刘兄的手腕。不过少爷你放心,就他那个蛮横样,十有八九是成了。”
乌鸦还嫌煤黑,论愣头这俩人难分伯仲,刘约总觉把事情交给这俩人是个错误。但错误已经犯了,总不至于比郭老板那厮还要不堪吧?
他没有应声,一想到身边竟是这种草莽起十足的家伙就头疼。得亏今年定的人设就是纨绔恶少,要是想做个正经人,这俩货得拿链子拴上。
“公子,你们谈论的是什么事情?”若宁刚挣脱了大牛就没头没脑地问上一句,一点也不见外。
刘约瞧了小若宁好一阵,见他眸子清澈,想来询问并不带格外的目的,他便笑着回道:“东山码头有一批渔霸,不知哪个山头上下来的,官府收拾不了。我就派你大牛哥的好兄弟去卫所借兵除恶,造福百姓嘛!”
若宁点点头,“公子说的东西又是什么?”
刘约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是个奸商,不能白做事,对不对?替当地渔民除了一害就寻思以此换回半个码头的使用,仅此而已。”
“公子的意思是除掉恶霸后你再称霸?”
大牛咂摸过味来,出言道:“小宁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若宁平静带着天真回道:“临走前师父嘱托了,让我不懂就问。”
刘约制住面有不快的大牛,轻笑道:“问得好。既然你问了我就答:不是。”
若宁呆呆地目视前方,半天蹦出来一句话:也没学着什么东西呀……
回城的路上多了一个不懂就问的好奇宝宝,未曾察觉时间流逝,马车便抵达刘府门口。刘约将一行人安顿好,急忙跳回马车,说是要将山上带下的东西给小饭店送去。大牛知道他是在躲若宁的三千问,身为刘府大管事的他却无处可躲,只能一脸羡慕地望着远去的马车,还要听着身边无休无止的问题。
“大牛哥,公子为何要亲自去送货,他不是少爷吗?”
……
隔日上午,赵南睡眼惺忪地拿出招牌站在街上,有气无力地吆喝着:“诸位,今日招牌笑口常开……里面,嗝,请唉……”
对过代笔摊的周秀才嘲笑道:“赵老二,你这是让霜打了?”
赵南没揽着一位客人,回头看店里许叔没有盯着,他便跑到周秀才身边,哼唧道:“少爷又犯病了!今儿店里的招牌太寒酸了,丢人!”
周秀才打量着招牌,笑道:“是招牌的事?不是昨夜赌个通宵现在乏了?”
赵南讥笑道:“你懂个屁!万幸昨夜赚了点,指望着今天这招牌能挣出工钱来?你就坐着瞧吧,今天客人进店准得跑!”
“客观里面请!”
赵南听到身后得财揽起了生意,骂咧咧地跑回店里:这孙子又抢我的生意!
与赵南猜测的不同,进店客人听到招牌的介绍后只是皱眉,并没有离去。随意点了两道菜一壶酒,店里又按惯例给第一位客人送上甜点,小饭店今天头桌生意就做了起来。
上午生意还算正常,来人不多却也没有进店就跑的。周秀才时不时闻着店里飘出来的香味,并不觉得和以往有什么不同。临近中午,赚了些小钱的周秀才耐不住饥饿,把摊儿一扔便走进小饭店。
这种熟客没有什么油水可宰,赵南就当作没瞧见他,还是得财走上前来,询问着秀才今天要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