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如鹰笑容一收,“在下……”
刘约打断了她的倔强,大笑道:“我凡胎一个也说不出什么好词儿,道长们快快吃些,吃好了也不枉师妹的一番苦心。”
“在下……”
刘约以茶代酒,喊出一个干字。
全真忌酒,正合戒酒中刘约的意,这顿饭吃的十分舒坦。别看人少菜多,修道之人都颇为谨慎,但真吃起来,桌上也没剩下什么。
茶足饭饱后,日头已经奔着西山去了。刘约等着道长们回味完刚才的美味,侧向陈道长细声道:“要不,我们回去?”
陈道长一怔,心说你想回去怎么就和做贼似得?正准备说上几句,瞧见了刘约视线乱窜,他记起昨日送来的嘱托,回身对刘母笑道:“老夫人,今日承蒙赏光,贫道无以为谢,一会只能备上些许干菜木香不成敬意。至于前些日子让刘公子代收的香火就不必了,今天……”
刘母哎哟一声,连忙道:“怪我大意了!大牛,昨个让你收拾的箱子在哪儿呢,赶紧拿上来……”
刘约总觉得偷鸡不成要坏事。
大牛快步从车上拿下箱子,恭敬递给陈道长。陈道长用很无辜的眼神望向刘约,又疑惑地候着刘母发话。
“这是一百两银子……道长莫急,不是香火钱,这是我替约儿送给观里的。唉!说起来我和老爷都这岁数了,其实盼头没剩多少,现如今就指望着约儿的婚事呢!望道长给约儿求个好姻缘。”说着话,刘母从怀里掏出几张叠得板正的油纸递给道长,满心感激。
道长回身将钱箱递给身后人,顺便打开一张油纸。寥寥十字,上写着言泠下面配上生辰八字。
刘约轻轻一叹,让大牛先将娘亲扶请离殿。他走到陈道长身边看上几眼,心中苦笑道,堂堂全真道长被当成江湖骗子使用,娘亲够绝。
道长钱已收下,再多客气显得矫情,他笑着施礼,对刘约说道:“小友今日盛情,贫道领下了。”停顿片刻,笑道,“观里清苦,没什么回赠小友的。不如你将若宁领走吧!”
什么玩意儿?
刘约充满疑惑地望着道长,他却笑容满面,说道:“若宁虽年幼却天资聪颖,贫道的本事他学了七八,又习得一身医术,和小友也是一见如故……小友将其带在身边,以后会有奇效的。”
这段话没避着一脸惊诧的若宁,刘约再说不收肯定会伤了人家孩子。全真倒有个入世历练的传统,半大孩子也吃不了多少,等跟着自己三五年再送回来了吧……毕竟道长张口闭口观内清苦,自己这般人家还在乎多双筷子?
“行吧!”刘约痛快应下。
若宁扑通一声跪下,“师父……”
刘约将时间留给师徒二人,他走出道观,站在准备妥当的车马旁安心候着。
不足盏茶功夫,小道童背着小包裹,手持一柄桃木剑走了出来。
一阵邪风恰巧吹起,衣摆之下的少年竟有种宗师出山的感觉。
赚了还是赔了呢?
刘约呵呵一笑,“若宁,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