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鱼灯经过刘约一桌未做停留,刘约打量一阵突然一惊,“我刚才在街口遇见了他们。不是他们!”
钱枭没听明白,正准备询问,却见鱼灯直奔言知府一桌,在掌柜的准备显摆的时候扔弃鱼灯。两个蒙面汉子抽出短刀,奔着言知府就去了。
都是一群四肢不勤的家伙,反应不及。待他们响起惊呼时,刀已经落下。
杨成雄似乎有武艺傍身,虽未救成刀下之人,但和两个蒙面打了起来。奈何武艺不精,并未制服行凶者。场面也混乱的不成样子,四散躲闪又造成了拥挤,顺便将蒙面人掩护脱逃。
“诸位镇定!”
言知府高喝一声,勉强制住了场面。
刘约也不知是反应慢还是内心强大,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座位,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手起刀落。万幸,那两刀看似奔着言知府去的,刀下魂却是另有其人。
言知府岿然而立,神情冷峻地呵斥面色煞白的范澜:“范大人,捕头和衙役身在何处!如此重要的聚会,门口连个当差的都没有?”
范澜被彻底吓住了,嘴角抽搐,说不出一句话来。刘昭尽可能不去看旁边桌上的脑浆,艰难地开了口:“大人,先把在场诸位安顿好,以防万一。”
言知府真的动怒了,冷哼道:“防?就给本官防成这样!我们在此聚会都这般不堪,换做百姓,你们衙门口的是不是死了一般!周捕头何在!”
笑呵呵的知府终于让人记起了他的官职。
刘约不声不响地走到了案发之地,将父亲从桌边搀扶离去,还能好奇打量着尸体的模样。毕竟是地府回来的,什么死状没见过,如今这脑门被一刀破开,冲击力也就那样。
逃出去的人也就逃了,被言知府喝止在场的人郁闷的要命。脑浆子的味道他们知道了,刚才有道菜是干炸猪脑,腥臭陪着回味,那滋味够瞧的了。
言知府听着呕吐声,无奈叹道:“非官家人速速离去,杨员外,你做做安排。有官职在身的,向本官身边靠靠,看看你们嘴中的太平登州!”
刘约才不管他那一套,将父亲搀扶得远远的。见父亲还坚持着上前,他宽慰道:“爹,我代你过去便可。您歇息一阵,毕竟……”
毕竟两刀都砍在一个人身上,但两刀都是从刘昭的头边划过。
你说你一个知县坐在知府的手边算怎么回事。万一那俩人手抖一下,死的怕不是同知一人……话说回来了,堂堂知府在列,凶手却奔着个同知挥刀,仇杀还是另有原因?
刘约靠了过去,突然发现钱枭也站在那里。二人对视一眼,钱枭又看了下刘昭,轻声道:“伯父状态如何?”
“还好,就是吓着了。歇息几天就缓过来了……倒是你,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我年前刚买了个八品小官,如今也是官场人,不得不在。”钱枭平静地回着,突然笑了一声,“你似乎一点也不惧怕?”
刘约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但我笑不出来。”
钱枭轻叹着:“不瞒你说……当时我爹离开登州时,他们笑的很欢。我不过是笑回来了。”
刘约突然觉得自己被一件大事牵扯了进去。
直到此时,一个衙役也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