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骄傲使得云长宁对云长安说不出道歉,看了许久她不再停留半刻,忍下心头不忍,直接冲出了房。
直到云长宁恨恨地带走了她自己带的几个侍卫离开之后,被挟持着的扶衣才得以解脱般地活动下了筋骨,下意识想起云长安在房里,他赶紧转过身跑进了靖武阁。
“公子,长宁郡主可有为难你?公子……你……怎么吐血了?”
扶衣慢慢扶起云长安站了起来,轻掸了几下衣袍上的尘灰,收拾了一下衣裳。
而云长安轻抚着胸口,慢慢坐在了檀木椅子上,清冷的声音似泉水涧旁的青石一般从他嘴里流出,语气忽冷忽热:“为难?不是……都已经习惯了吗!如果她对我太好,我反而还会觉得奇怪呢!”
感觉到有人在卷他的袖子,云长安猛地一垂首,正好看到了手臂上那一条条密密麻麻的伤痕,虽然都已经结痂了,可是形状却比没结痂时看起来更加恐怖万分。
他的眼睛如同没看到一般,眉毛皱都不皱一下,像是那些伤都不是长在他身上一样。
他之所以来这里,来到云长安的身体里,本就是为了还一个人的债。
“公子,虽然长宁郡主是你亲姐姐,可是她又有何曾看待你如亲弟弟一般,每次来找你,就好像隔着几世仇一样,折磨得你死去活来,恨不得你立刻死去一样,那公子又何必……”
扶衣还没说完,云长安就立即开口堵了他的嘴:“不管怎么样,她始终是我的姐姐。好了,收拾下我们就进宫赴宴吧!”
扶衣看云长安那般坚决要认云长宁,也就不好在开口说些什么了。
可当他听到云长安说要去赴宴的时候,他的目光呆滞了一下,宫里今天设宴全都请嫡系子孙,除了苏国公唯一的儿子,苏贵妃唯一的侄子,苏与箫有在受邀之列,便再无其他庶出之子。
扶苏动了动嘴,扭扭捏捏般地不知道怎么说。
可就在他看到云长安已经准备妥当要出发的时候,扶衣连忙跑过去伸出手拦在云长安面前,神色显得有些慌张:“公子,贵妃娘娘并没有邀请我们过去,就算我们过去,无请帖我们也进不去。”
云长安看到面前拦住他的人,一脸也不恼怒,脚步微顿停了下来,只是深沉着眸色看着扶衣,随即侧了个身,看到扶衣身后那个身影,微微勾起了唇角,轻嘲道:“带我们光明正大进宫的人,这不就来了吗!”
而后,云长安径自越过扶衣,缓缓走向那抹青影竹衣欲往他这边走来的人。
扶衣听不太明白,慢慢转过了身,却在转身一刹那惊诧住。
叶……叶公子!礼部尚书府的嫡出大少爷,叶青沉!
敢情,公子这是要叶公子顺路捎他们一段路程吗?
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叶青沉原本以为会是谁飞鸽传书过来,没想到的却是一封没有署名的密函,上面只写着‘叶青沉亲启’。
他也不曾想过看下去,虽然信封上写着他的名字,未防有诈,他首当是弃之不理。
可是却在昨晚他睡觉之时,从他的床榻上无意间给掉了出来,他越觉得奇怪,这才细看了一番。
这一看,便看完了整张信纸。
看完后,他的心情极其复杂。
“云三公子,真是没想到,会是你约我!”话里无不透着一股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