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初容闻言愣了愣,而后缓缓抬起食指愤恨地指向他,声音接近歇斯底里:“谢长容,我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不欠了!”
说完,花初容咧哧后退一步,渐渐低下头,素浅不再多等,生怕花初容还会做些什么,猛地快步到花初容的面前,一把紧攥住了她的手腕,花初容再抬头的时候,面前的那个身躯看似妖孽的男人不见了。
素浅原本想问她谢长容是谁,可是抬头却看到凝萃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花初容,连忙话锋一转,柔声问道:“郡主,你怎么了?可有什么不舒服?”
花初容摇了摇头,不语。
凝萃看到花初容确实脸色极差,想了想可能是这几日睡得不踏实的缘故,才做了这种可怕的噩梦吧。
当下,凝萃也没再深究,只是花初容总是有郡主的封号,身子不好不请太医看下,万一被皇上知道,还以为是她故意的,这可就不好了。
“郡主,还是让凝萃去给您请文太医过来瞧一眼,您且先进花宫休息一会。素浅,你和汝贞就先将郡主扶进花宫里休息,我请了太医随后就过来。”
说完,凝萃朝花初容微微福了身子,便转身退了出去。
花初容睨了一眼凝萃匆匆跑去的背影,随即在素浅和汝贞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进了花宫里头。
素浅将她刚扶坐好,看了一眼汝贞,汝贞会意走到门口望了几下,沉重地关起门,素浅看一切恢复平静,也没旁的人,便立即急声问道:“郡主,你现在可以告诉奴婢,那个谢长容是谁吗?”
花初容却是一副不愿意回答又很困的模样,只是起了身往一旁的床榻躺了上去,侧过身装作沉沉地睡了过去。
素浅刚要走过去再继续逼问,汝贞却突然拉住她,素浅奇怪地看着汝贞,只看到汝贞用唇形再告诉她:万事莫急,等郡主愿意再问,免得徒惹郡主不快。
素浅也只好忍着心中所有的疑团,甩开了汝贞的手,越过汝贞打开了门走了出去,汝贞见素浅心情不佳,看了眼还在装睡的花初容,摇了摇头赶紧转身跟上素浅,怕花初容感冒还不忘关上了门扉。
空气突然像是凝结了无数冰霜一样的冷冽。
花初容也在她们走了以后,眼睛蓦然睁了开来,转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看着头上那床纱随着窗台余缝露出的西风而吹得一动再动,她的心绪一下子回到了刚刚站在花宫门口的情形。
她记得,她头疼时曾看到那个被她称作谢长容的面色模糊的男人,毫不犹豫地伸手掐死了那个因早产刚出生不久……还躺在小床上沉睡的男婴。
她其他的感觉都没有,唯独有一种心痛一点一点的蔓延全身,明明眼前的这些人都跟她无关,却也还是让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去救下那名男婴,想再抚摸一下他的脸。
也让她这个往日温柔敦厚的性子,突然地‘暴脾气’了一回。
本来还欲再破骂几回,却猛地看到在男婴床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张红色的帖子,上面赫然用灿亮的金箔研成的金色粉末,掺和着白天晨露水混搅一番,才写了这几个字。
左边写着谢长容,右边写着萧初锦,在他们的名字下方中央处,则是写着谢慕锦。
谢慕锦……是他们孩子的名字吗?慕锦……谢慕锦,是谢长容爱慕萧初锦的意思吧!
真好听!
可是,这不是原主传给她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