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又朝花初容方向行了个礼,久久不见花初容唤她起身,她略微倾斜头,余光瞥到花初容似乎在想事情,便也没打算越俎代庖没得话,就那样放肆地起身
这期间,汝贞多少次叫素浅起来,素浅都对她摇摇头,于是每次素浅拒绝她的好意,她便怒瞪一次花初容。
随着时间慢慢地过去,素浅虽是练过武功,可是这到底也从日出半蹲行礼到日落,顿时感觉明显有些体力不支,换做旁人早就躺下了。
只是这花初容一直沉思,哪怕汝贞那么重重地摔门,她都不曾注意到屋内还有汝贞和素浅的存在。
汝贞有些气愤,看素浅还在那里坚持着,心中顿时不服,走到花初容的旁边,凑近她的耳旁,大声地喊了一句:“参见郡主。”
花初容被这冷不丁防地高音吓了一跳,她愣愣地转身看了看身旁嘟着嘴气恼的汝贞,她睁大眼睛愣住,又转过脸看向那还在行礼的素浅,这才走过去扶起素浅,轻声喊了句:“你这是做什么,先坐一会再说。”
素浅刚要推搡说不要,可是她的身子也站的有些软绵绵了,浑身无力得很,也反抗不了花初容,只好顺着坐了下来。“多谢郡主。”
花初容有些觉得不好意思,看到她霎时瘫软在自己怀里,她才知道素浅已经那样蹲着行礼很久了,跑过去倒了杯茶水,坐在了素浅的旁边,将茶盏放在她的手里,便又垂下头。
汝贞看花初容对素浅那么好,也顿时不生她的气了。
花初容刚一低头,便看到素浅手里一直紧紧抓着托盘两端,还有些发着抖,心里也渐渐不舒服起来了。
“以后来了,尽管吵我起来,否则你若在受罪一分,不对,半分,我会内疚很久。”
素浅却是有些震惊,在她的眼里,虽然花初容是属于温柔的性子,但也不代表她就没见过花初容是如何无情地掐死一个丫鬟,如同捏死蚂蚁一般的心狠,就因为那个丫鬟曾想过爬云王世子的床。
而如今,花初容却是一副极度表现心善对她好的模样,这……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郡主吗?
花初容见她点了点头,才长呼了一口气,又想起这几日想不清楚的事,连忙开口道:“你可知道,为何王……母妃死了,却没有大办丧礼?”
素浅却是快速将手上的托盘放在桌上,伸手堵住了花初容的嘴,又使了个眼色给汝贞,汝贞连忙走到门边,一脸警惕地扫视着窗纸外的一切。
待到看了几遍也没看出来什么,汝贞这才走了回来,对着素浅摇了摇头,素浅心里才放心了许多,松开了放在花初容嘴上的手。
“郡主,以后这话可莫要再提。王妃丧礼一事是皇上压下不让办的,王爷苦求……”素浅想起那日花少渝从朝堂上回来时,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她便知道皇上还是不打算给王妃一条活路了。
“如今,奴婢和汝贞,只想照王妃的意思,好好照顾郡主,让郡主平平安安地长大,再嫁给这世上最疼郡主的男人,一生无忧地生老病死。”
汝贞感觉到素浅似有若无地传来那悲伤,平日里活泼性子,一瞬间变成了多愁善感的老婆子一般,轻声叹了一口气,退至一旁并无插话之意。
可是,花初容便没有多大反应,只因为素浅说的那番话,一段似乎尘封许久的影像,从她脑海里模模糊糊地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