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砚醒来的时候便感觉手上有些力道,侧头一看,见自己躺在房间里,江浮月趴在床侧睡着了,
他抬眼朝屋中扫了一眼,所有侍从都不在,凡间内门窗都关着,屋中的桌子上有冷了的饭菜,床头有一盆清水,手帕随意搭在上头。
看来江浮月照顾了他一夜,那桌凉了了的饭菜,也许就是她的晚餐,她竟然没有吃吗?李修砚这么想着,下意识手上用力想撑着坐起身来,没想到才一动,床侧的人立即便醒了。
江浮月一睁眼就看见低头看她的李修砚,眨了眨眼,才彻底清醒过来,“你醒了,感觉如何?”昨日她坚持把人从密室里弄出来,折腾了一夜才让他有了些温度,她自己则累的够呛,竟然就这么趴着睡着了,如今腿上和胳膊上都一阵刺疼酥麻,难受的紧。
“我没事了,你就这么趴了一夜?”李修砚皱了皱眉,伸手握住江浮月的手,她的手有些温凉,能感觉到她下意识抖了下,却没有丝毫抗拒的意思,李修砚立刻便明白她只是久卧于侧,身上怕是十分不舒服。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起身下了床,在江浮月来不及反应的空档,直接把人抱到了床上,“你先躺一会儿,我吩咐他们重新做了饭菜送来。”
江浮月没有着急问他中毒之事,只嗯了一声,便静静的等待身上的难受慢慢散去,许久才轻描淡写的问了句,“可否告诉我,你们私下里还隐瞒了多少事?”
她原以为李修砚是可以信任的,即便他有自己的秘密,但起码于她而言并没有多大坏处,但现在看来并不尽然,也许掺合进皇权之争还有转圜的余地,可如果是这些事,江浮月实在没有把握。
李修砚没有说话,他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渐渐临近,等着那人敲门进来,将饭食放下后离开,这才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如今在府中不便多言,改日寻个稳妥的地方,我再告诉你。”
江浮月没有多言语,侯府是不是安全她心中自然有数,能逼得李修砚此次毒都躲进密室,可见连当初的老侯爷也是个不能信的,更遑论其他。
“今日我还有事要做,总有一日这侯府会是最安全的地方。”江浮月感觉到身上渐渐恢复原状,便起身下了床,走到镜前理了理衣服鬓角,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李修砚坐在桌前看着桌上刚刚摆好的四菜一汤,有些无奈的摇头失笑,自顾自吃了起来,他相信江浮月有这个能耐说到做到,也许这一日会来的很快。
十二月是个神奇的月份,先是一向不怎么近女色的人间谪仙平江候成了亲,然后新夫人入府三日便让老侯夫人吓出了病,再一日便将侯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奴仆侍从都招了回去,说是有事要当着面儿说清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