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道貌岸然(2 / 2)听说公主盼我死首页

时卿轻笑,悦禾步步紧逼,又不点破,显然是想诈她,“公主也无需跟在下打哑谜试探了,实话说,在下也不知行刺公主的人是谁,昨夜不过是因你我同身处险境,我是在救自己罢了。”

时卿的手攀上酒杯,指腹又在杯口临摹,“想必不用在下出手,公主定也能安然无恙吧。”

“阿玉,你是本宫所见的人里,将薄情寡义说得最动听,最不让人生厌的。”

分明是见死不救,悦禾却非得说成薄情寡义,硬要将她们的关系往暧昧上扯。

“但阿玉你真的误会了,本宫向阿玉道谢,不过是因阿玉的提醒,不然昨夜风大,本宫怕是会染上风寒。”

时卿嘴角勾起笑意,拿起手边的酒便一饮而尽,“无需道谢。”

“阿玉,你看那儿。”

时卿闻言看去,见诸多下人在换湖水,岸边的篮子中还放着打捞上来的东西,便知那暗器上涂了剧毒。

“本宫也是今早才得知的,原以为阿玉不愿开口,本宫也不便询问,不曾想阿玉却将事情道出,看来阿玉是将本宫视作朋友了。”

悦禾端着酒杯的手前移了稍许,笑道:“故本宫要敬阿玉,以表感谢。”

两杯相碰,发出细微的清响,二人皆一饮而尽。

这时,一丫鬟走到悦禾身旁,又俯身耳语了几句。

“阿玉,尚衣局的女官来了,与本宫有要事相商。”

时卿颔首,“如此,那在下便先离席了。”

未等时卿起身,悦禾却道:“既是朋友,那自是无需回避,何况也就是大婚的喜服罢了,正好阿玉在,还能帮本宫参考参考。”

“在下出身江湖,恐怕所好,难登大雅。”

“阿玉不必自谦,本宫相信阿玉的眼光。”

没了离去的借口,时卿也只好留下,只是悦禾倒真将顾影自怜演绎得淋漓尽致,还顺带夸了自己。

那丫鬟将尚衣局的女官带了过来,女官向悦禾行礼后,又道:“殿下,这是尚衣局所制的五套喜服,还望殿下挑选。”

女官身后的宫人将喜服一一展开举起,以便悦禾细看。

悦禾细细瞧了一番,叹道:“每一件都这么好看,真是让本宫难以抉择。”

“不好吗?如此华丽的喜服,许多百姓连求都求不来。”

“好归好,但选择多了,也未必是件好事,让本宫犯了难,可总得选不是?”

看似是在回答时卿所言,可实际又说的,也不仅仅是喜服。

悦禾的目光从喜服上离开,又落到了身旁的时卿身上,笑道:“阿玉觉得哪件好看?”

时卿看向悦禾,又与其对视,她的手微抬,指向了其中一件喜服,“这件。”

悦禾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笑道:“真是巧了,本宫也属意这件。”

宫人闻言,举着喜服走到悦禾跟前。

“尚衣局绣娘的手真是巧,一针一线,绣得竟与真莲无异,阿玉你瞧,旁边还有莲子呢。”

明明喜服是以凤凰为主导,又绣得栩栩如生,悦禾的关注点却在腰间的莲花上。

时卿道:“寓意也甚好,延绵子嗣。”

只是那朵莲若不用金丝,换成黑线,那就更加贴切了。

悦禾拿起喜服在身上比划,又面向时卿,“好看吗?”

时卿颔首,“自然是好看的。”

悦禾没再说话,只是那双泛着柔情的眸子突然变得勾人,又直勾勾地看着时卿,有那么一瞬,竟让她心里发毛,就像是欲透过她的眼睛,探知她的灵魂一样。

但她没有退缩,而是直面悦禾的探究,眼中又像是看透了悦禾的把戏,颇带玩味。

半响,悦禾抿嘴轻笑,“与本宫对视了许久,阿玉能猜到本宫方才在想什么吗?”

“在下也并非公主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也不知,还请公主告知?”

“本宫其实在想,阿玉若是着红装....才最招人。”

悦禾说话之际,目光却一直未从时卿身上移开。

“怎么?公主是想让在下与您姐妹相称?”

身后的丫鬟们竖起了耳朵,殿下想将人送去当太监,这可是头一次呀。

悦禾没有急于否认,而是突然认真道:“那阿玉你愿意吗?”

看着时卿逐渐严肃的表情,引得悦禾轻笑出声,“阿玉,别恼嘛,本宫当然不会强迫阿玉,更不舍得伤害阿玉。”

“若阿玉着上红装,外头那些个风流雅士,怕是连阿玉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洛阳城中又哪里还有他们的位置?”

时卿拿起桌上的酒饮了一口,语气冷然,“公主抬举在下了。”

听起来毫无兴致,倒像是真的恼了。

“不过幸在阿玉是男子,不然以阿玉的相貌,本宫可是会嫉妒的。”

见时卿不再搭话,悦禾又将喜服大致比了一下,“这腰间是不是大了?”

女官闻言又去帮悦禾,发现确实大了,“求殿下恕罪,奴婢等人是按照殿下一月前的尺寸裁制的,也不知尺寸会....”

“无碍,再重新量一次即可。”

悦禾配合女官伸出手,女官拿出软尺为其量着尺寸,后报与宫人,宫人则记录在册子上。

时卿手中拿着酒杯,既然悦禾有意给她看,她也不避嫌,“才一月,公主便消瘦了许多,可见这桩婚事令公主烦忧,驸马也并非公主所喜,既是如此,为何不弃了这桩婚事?”

时卿只瞥了那女官一眼,便将目光重新落回悦禾身上,“在下以为,凭公主的聪明才智,应也不愁脱身之法吧?”

“阿玉又在说笑了,婚事可不是喜服。”

“可公主却也能随心挑选喜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