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啊,这篇课文,据说是城主灌了广城教育局官员好几杯酒,才打探出来的消息,大家可得好好背。”
“不过有一说一,文天祥这人,可能和同学们想的不一样。”授课老师不屑一笑。
“这文天祥,逃亡途中还不忘抄诗词,被软禁期间每天就光写诗了,依我看啊,文天祥不适合为官,他应该去做个哀时咏世的骚人。”授课老师得意的讲解,手指都翘了起来。
全班同学第一次听到这种奇怪的言论,都聚精会神,好奇的等着老师继续讲课。
“同学们,文天祥也只是沽名钓誉之徒罢了,天天写诗,为的还不是名留青史,死不投降,为的也不过是自己的名声罢了。”授课老师嘲讽道。
“但是我要告诉同学们,文天祥这种行为,是愚忠,是自私,蒙古灭宋,天下饱受战乱,文天祥这时候应该出来建设国家,要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授课老师眉飞色舞,为自己这崭新的观点感到骄傲。
苏凛站在窗外,一脸玩味,这授课老师放前世能当个公知。
班里几个同学皱着眉头,显然觉得老师的言论不对,但或是不敢反驳,又或是不知如何反驳。
和苏凛一起旁听的男子深深皱着眉头,忽然出言:“这位老师,我不赞同你的观点。”
授课老师把眼镜摘下,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苏凛两人,许久,带上眼镜,说道:“吴主任刚才跟我说过,今天有个来旁听的学生,没想到是两个。”
“你难道不知道打断老师讲课是不礼貌的行为吗?”
苏凛旁边的少年出声道:“我本不想出声打扰老师,但我认为,身为老师,要教的不只是书本上的知识,更重要的是培养学生正确的人生价值观。”
授课老师阴阳怪气道:“阁下既然出此高论,不如谈谈你的见解,这里是学校,我们要以理服人,不要只会扣帽子,说一些政治正确的话来压我。”
少年道:“好,那就谈谈这愚忠,你说文天祥愚忠,我却不这么认为,文相生活在南宋末期,并不像你我,接受过先进的教育,更没有见识过什么资本论,忠孝即为当时做人之本,谈历史人物不应该抛开历史局限性,老师以为何如。”
“哈哈哈,我以为阁下必有高论,不曾想出此谬语,我且问你,文天祥忠的是哪门朝廷。”授课老师得意道。
“自然是南宋朝廷。”少年出声。
“既是南宋朝廷,那南宋为元所灭,又该忠什么。”
“南宋虽灭,但赵家仍有血脉于世,理当忠于赵。”
授课老师大笑:“哈哈哈,小儿之见也,你难道不知道,赵家皇帝也投降了吗,赵家皇帝还亲自出言劝降文天祥,文天祥若是忠,难道不应该听从皇帝之语吗?可他没有,这叫不忠,看来文天祥是个不忠自私之人,为求名留青史,死不投降。”
少年脸色冷漠,不再出声,他知道老师说的不对,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授课老师得理不饶人:“你咋不继续说了,你不是挺会讲的吗?今天我就再教你一个道理,做人要懂得谦虚,既然来旁听,就好好学,懂吗?”
苏凛道:“我想他之所以不出声,实在是因为老师这帮言论他过荒谬,不足与高士共语。”
“高士?哈哈,你们两位旁听的,怎么一个比一个狂?也罢,今天就让你们心服口服,我既是师者,自然得点拨醒你们,你说说看,我可有一丁点讲错?”授课老师道。
授课老师得意忘形,只等苏凛出声,再狠狠痛批一顿,届时又能收获一波同学的崇拜。
想着想着,授课老师不禁内心悲哀,可惜如今是御兽师时代,不然以我之才,何至于在这做一老师,真是怀才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