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大姐辗转难眠,回想着小妹白天的举动,心生一计。
第二天,大姐进了小妹房里,双方问候过后,大姐问道:“小妹,你是否也心仪申公子?”
小妹霎时间慌了神,方寸大乱,结结巴巴道:“没,姐姐,姐姐定是误会了。”
“不承认也没关系,你且听我说。”
小妹埋头不敢看大姐一眼。
“你知道我的境况的。”大姐叹息道。
小妹正想安慰,却听大姐又说道:“与他长相厮守,我是没可能了,但是为了黄家,又必须留住他,所以我想让你夜里代替我。”
小妹猛然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大姐:“姐姐,你!”
“我知道这会委屈你,可是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了,你考虑考虑。”
小妹一脸纠结,犹豫了半晌,似乎用尽全身力气,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姐姐,妹妹不敢有非分之想,咱们如此也是逼不得已。”
“我明白。”大姐说完,转身离开,心如刀绞,背对着小妹早已泪流满面,步伐都开始颤抖起来。
这世间有什么事情能比把意中人送与他人同眠痛苦?
等到姐姐离开,小妹这才喜笑颜开,随即又觉得不过是施舍罢了,不免顾影自怜。
大姐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说服了父母同意了这荒唐的法子。
半个月后,申湛被留宿,他自然知晓是为何,已喜上眉梢。
申湛被告知意中人胆小害羞,因此需要熄灯遮面,为了不唐突佳人,他一切照办,如此成了好事。
只是每次不管自己何时醒来,佳人早已芳踪难觅,也让他略有遗憾。
自此申湛常来,保证等求取功名后一定明媒正娶,黄家人便安了心。
三个月后,小妹有了身孕,可传达这个喜讯后,申湛表面高兴,但却走动越发减少,后来竟然不来了。
一番打听,却得知此人与他人厮混在一起。
黄家一片愁云惨雾,申湛得知后为了稳住黄家人,立刻回来住了几日以安心,花言巧语哄了过去,
大姐情根深种,申湛如此行为,令她伤心不已。
以至精神恍惚,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更是失了智着了魔,私下托人打听,得到一偏方。
这天一大早,大姐便捧来一盆色泽碧绿的药汤,对小妹说道:“妹妹,看如今情况,我怕是栓不住他了,这药汤我托人所得,每日用其泡脸,对于修复容颜有奇效,只能寄希望于你了。”
小妹喜不自胜:“姐姐大恩,小妹必不相忘。”
说罢将脸浸入药汤中,非但没有半点不适,反而异常舒服。埋在药汤中小妹心里突然生出一阵快意。
就这样,小妹每日用此药。
半个多月以来,夜里大姐照镜子时总能惊喜地发现皮肤在变好,头发在变黑。她激动地流出泪水,果然有用。
小妹那里,似乎没有明显变化,只是精神有些萎靡,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容貌没有变好也让她有些失落,但她已习惯了。
申湛近期还是不来,大姐有些着急了,她觉得自己得加快进度了。
一个月后。
黄四指近来烦闷不已,如意算盘似乎落空了,看着大姐一天愁眉苦脸,一股无名火突然窜起,骂道:“真没用。”随即回过神来发觉失言,正要说好话。
大姐却像是被点燃心中积压的阴郁,厉声道:“不是你滥赌,能有这种情况?我没用,可这两个怪物一样的女儿不是你生的?”
“你,你!”黄四指气得说不出话,却见大姐转身就走,差点背过气。
缓过来之后,他走进后院,站在小妹门口,敲门半天不开,更觉气大:“反了真是,都给我甩脸色是吧。”
气冲冲推开门,却看见房里面一个相貌丑陋的白发老妪,皮肤干瘪,见有人进来发了疯似的狂吼:“滚,滚出去。”
黄四指吓得连滚带爬,脚下被台阶一绊,脑袋磕在地板上,当场就没了气。
小妹在房里眼见也进气多出气少了。
她在大姐加大剂量后身体已经没了力气,连说话都困难,平时如同行尸走肉任人摆布,刚才吼出来已是回光返照,过去后也没了生息。
原来至亲之人血脉相通,用这药汤可以转移气血,只是大姐当时隐瞒了副作用。
家里去了两个人后,葬礼结束后黄氏便消失不见,听人说受不了刺激,家里没了支柱,离家干老本行去了。
大姐已经彻底恢复了,再也不用受怪病拖累。料理完丧事后,应付了债主,大姐打算去找申湛。
可一番探听,申湛早已离开,她包括那个被祸害的女子,都被弃如敝屣。
大姐心灰意冷,望着空荡荡的家里,萌生了死志。
一天夜里,大姐睡梦中发现脸有些痒,醒来照镜子,大惊失色。
脸上生出了黑毛,她惶恐之际,手忙脚乱刮了干净。
可洗头的时候伸手一摸秀发,后脑的头发轻轻一动便能扯下一把,她在脱发。
第二天夜里,她觉得后脑有些硌人,摸了摸,吓得失声尖叫,原来是长了两个包。
大姐泣不成声,又要变回怪物了吗?
早晨醒来又生出更秘的黑毛,她惊恐万分,再次刮掉。
摸了摸后脑,又多了一个包,头发还在掉。
大姐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她如今不敢见人。
这些异常让她生不死,她有心无力。
大姐从睡梦感觉一壶怪异的压迫感从面部透过黑毛袭来,随即失去了意识。
早上醒来,眼前一片漆黑,她感受不到眼睛,感受不到嘴巴鼻子。
崩溃地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就摸到前面如同秀发一般的黑毛,往里进去,一片光滑,五官早已消失不见,这哪里还是脸,分明已是后脑,当即昏死过去。
一阵诡异的怪笑传来,大姐原本已经掉光头发的后脑,竟然长出一张人脸。
模样竟与与小妹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