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章 烙印(2 / 2)万人迷她以苦入情首页

本来还闭着眼的女子却是睁开了眼,那双瞧不出情绪的眸子看向沈拾道:“醒了?”她从地上起来,看见沈拾那正要往水壶靠拢的身子,便倒了一杯水,往沈拾的唇边凑去。

“喝吧。”束谨缓声说道,她素来做惯了服侍人的活,倒不觉得这样细致的照料有什么不妥,她不觉得奇怪,那虚弱的女子似乎也不甚在意,便就着那凑在唇边的水,小口地喝了起来。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看着冷然的女子,在这每半月的日夜里遭受这般深痛的折磨,看着她在夜里疼得一次又一次地晕过去,却甚少会发出一丝痛哼,甚至在这些时候,安静得有些诡异。

若非那惨白的神色和那冷得吓人的手脚,却又布满汗水的身体,任谁也不会发现沈拾在承受痛苦,她就像一个已经出现裂痕的瓶子。

虽已经脆弱不堪,但在彻底碎裂,落在地上发出声响前,都是那么悄然无声,那么的隐秘。

但当真的碎裂的时候,只怕已经无法挽救。

“一副可怜的样子……”目光落在沈拾身上,束谨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

听见束谨的话,女子因疼痛轻喘着气,她抬眸望向束谨,似是未懂她在说些什么。

看着沈拾那样受苦痛煎熬,满身疮痍,却像是轻描淡写的样子,束谨只觉得可怜,她看见沈拾就像望见她的那些死士同僚,他们也是这般不惜命,也是视伤痛于琐碎之事。

因为从没有人教他们,他们的命是重要的,久而久之地,这条命在他们自己的眼里也变得一文不值。

沈拾说众生的生命无贵贱之分,只怕是因为性命在她眼中,无论是谁的,还是她自己的命都不重要。

她看着沈拾,也看到自己,那个命如草芥的自己。

或许也因此,她才对沈拾有了那么一点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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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那护法的仪式,这个仪式过后,你也算是掌握了魔教的一部分权力了。]系统道。

沈拾应道:[如此便离我们的目标越来越近了。]过往不能做的,以后也怕是有更多机会做了。

这护法的仪式似是□□一脉相传下来的,坐拥那护法之位的人,是教主的心腹,自要向教主宣誓那忠心,只是司千沙成为教主以来,都从没立过护法,所以那仪式也迟迟未举行过。

这种只是一种形式的仪式,沈拾向来都是希望得办得简单一点,不用过于喧鬧浮夸,只是显然司千沙也有她的主张。

与沈拾所希望的相反,司千沙倒像是想叫天下的人,都知道魔教终于有了第一位护法,这场仪式在举行前,便派人大肆宣扬,弄得此事也在正道里传了开来。

似是全然不怕那些正道之人的辱骂和唾弃,听着那些正道修士的骂声,司千沙倒是自得其乐,她近来心情很好,似乎什么事都无法打扰她的欢喜。

魔教内已是焕然一新,光鲜亮丽地布置了一番,那些过日对沈拾不屑,但碍于这护法之位,即便内心再多不顺,也只能恭敬客气的模样。

教内的祭台上祭放着一尊魔神像,那魔神像满脸杀弑之意,全身血红,似是那刚从地狱爬出来的鬼怪,若是在正道之中,怕是那被诛杀的目标,在魔教师却是人人供奉。

在祭台前是一烧着的火炉,里头正放着一把火钳,听闻护法的仪式,便是要在护法之人的身上落下代表忠心的烙印,护法是忠于魔教,但在前的更是只忠于教主一人。

通常的情况下,烙印的内容取决于那仼的魔教教主的名姓,如司千沙,便能其中的一只字作为烙印的内容,用最为炙热的触感,来刻在那本是雪白无比的皮肤上,印在心底里。

台下已是聚集了一些魔教,沈拾被人领去祭台附近,她想要近距离地看看那待会印到自己身上的烙印时,却是看里头那用来烫出痕迹的铁块埋在石炭之间。

瞧不出是司千沙这三只字中的哪一字,系统调笑道:[和其他两只字相比,要是是‘千’字的话,你要受的折磨便少多了。]

[无妨。]沈拾说道,多受一点和少受一点,予她而言,并无分别。

这时人群之中终于有人喊道:“魔主来了!”,司千沙身穿一身黑衣,黑衣上绣着金纹,像是暗夜中藏着一轮明月,诡丽而庄雅。

那双素来张扬的目光落在沈拾身上时,却无端多了些无法言喻情绪,只是最后化作与往常无异,轻淡而傲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