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祭台前,司千沙向所有的魔教教徒道:“本座从未立过护法,也不曾想过。”她看了一眼沈拾,说道:“只是这护法之位已经空寂许久,本座便想,该是时候添上一席了。”
在司千沙那目光之下,沈拾低顺着眼眸,恭敬地对司千沙道:“谢教主的看重。”
看着沈拾将要登上那护法之位,以后怕就是风光无限,前途一片光明了,那些底下的魔教徒不禁露出羡慕或嫉妒恨的神色,狠不得那当上护法的人是他们自己。
“你已经了解过护法的仪式了?”司千沙悠悠地向沈拾问道:“可有丝毫不愿?”
“属下已经了解过,也并无一丝不愿。”沈拾答道。
听到沈拾的话,司千沙眼中思绪一动,只是走到那火炉前,眼神瞧着沈拾,淡淡地道:“……不用自称属下,如往常那般便好。”
她拿起那火钳,朝众人道:“护法仪式素来是作为教主之人,在护法身落下烙印,让那炙热疼痛令自身铭记着,自己是归属于何方,这烙印经过特殊的处理,即便是久经岁月,纵使靠那丹药或医术,也无法减淡分毫,而是永生永世地烙印在身上,在心上。”
只要有那个烙印,便永世洗不脱魔教徒之名。
“如此重的承诺,当要配上最为郑重的忠诚,你是否愿意,向本座献上所有忠诚,只追随于本座的脚步?”
对上司千沙深沉如海的眼底,沈拾平静地道:“自是愿意的,愿陪伴于教主身侧,与其走到最后。”
听到沈拾的话,司千沙那眼中的汪洋似是翻涌了一息,最后归于安定宁静,她垂着眸子道:“你说的,你答应了的。”
只见司千沙用火钳从那火堆里拿出一块铁块,她走向沈拾,却是把手上的火钳朝对方递去,底下的魔教徒却清楚地看见那铁块上刻着的并非是司千沙中的其中一只字,而是骇然地刻着一个“拾”字。
见状,魔教内所有人立刻骚动起来,议论纷纷,尢其是魔内的长老,更是快要上前向司千沙提出争议,就连那向来神色不显的牛一,也沉默地皱起了眉头,只有双子中的茹东玲,似是因着这出乎意料的发展而透出些许兴味,像是想要看看司千沙究極是在作甚。
护法仪式从来是护法向教主表明自身,足以成为教主的护法,司千沙却是沉静地转向沈拾,轻声说出一句话。
“……我是你的教主。”
并非你是本座的护法。
也并非你是我的。
不理底下那份嘈杂,她将火钳放在沈拾的手上,说道:“在本座身上留下你的烙印吧……”
这句话一出,底下更是闹得热火朝天,那些魔教徒纷纷出言相阻,想要制止这不伦不类的护法仪式。
“教主,这自古以来,都是那教主之人在护法身上落下烙印,哪有反着来的!”
“这仪式者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施于,这样做,着实是乱了规矩!”
“只见主人给狗戴上狗链的,那见过狗给主人戴上的!”
对于这番场面,沈拾只是拿着那火钳,清亮的双眸看向司千沙,问道:“这是教主所愿?”
在司千沙的默许下,沈拾拎起火钳,将那刻着字的铁块往对方的后颈处落去,魔教其他教徒虽然内心不忿,却又不敢真的违抗司千沙的意思,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炙热的铁块落在司千沙的后颈上。
当烙印落下时,沈拾能感觉到手下那止不住颤抖的身子,即便是这屡受伤害的身体,对此也是深感疼痛,只是这时却是从那受烙印之人口中,传出几声短促的笑声。
是那般愉悦,听不见一丝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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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护法仪式过已有一段时日,教内的纷论四起,说是那沈拾小人蒙蔽心神,让司千沙做出此等失去理智,不得大体的举动,而沈拾那些过往的,不起眼的的一些传闻,这下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在殿堂上,是数位前来的魔教长老,为首的有着白眉的老人道:“教主,你这些日子来的荒唐做事,成何体统,不能让那沈护法迷了眼呀。”
“对啊,我更曾听闻关于沈护法曾多次在寿月殿流连,与教主你行那污秽之事!此事不会是真的吧!”身材高大的长老说道。
瘦削的长老也接话道:“现下都在流传那沈拾是教主你的女宠!魔教教主和护法有染,这说出来还得了!更别说教主你还解散了后院的女子,魔教的人都在猜测是因为沈护法,坐实了那谣言啊!”
就在几日前,司千沙突然解散了后院的女宠,让她们这几天打点行装,魔教已为她们提供安身之处,她们想去或不去都可。
“这流传出去,魔教的人会怎么想,会觉得教主你私下偏坦沈护法,将那以色待人的女子捧上高位,这样下去,教主你的威名会下降的,教中也会有很多人心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