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宝摸摸脑袋,然后点头,快速地跑走了。
宋昕叶在原地气半天,最后望天道:“果然还是小时候的胡小宝更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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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初中后,大家都有了一些变化。
男孩子开始迈入变声期,女孩子则迎来了第一次例假。
时念在初二的时候,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烦恼。
在此之前,她已经从同学们的交谈中了解到这件事情,但大家都很羞涩,没有一个人仔细描述过。
因此时念在第一次见到血时,她仍旧陷入了恐慌。
那是由春入夏的季节,有些人穿着短袖,有些人裹着外套,大家在过道上打打闹闹。
时念从厕所冲出来,努力地将身上的短袖扯住,别扭又难受地掩住弄脏的裤子。
厕所离教室有一段距离,路途中间有人向时念打招呼,时念白着小脸,僵硬地举起一只小手打招呼。
那人大笑,“时念,你怎么一脸尴尬的样子?说你去干坏事了都有人信。”
时念被她的话吓得脸红了起来,那个同学笑:“不说你了,我进去啦!”
时念赶紧挥挥手,她吐出一口气,有些低落地垂头走路。
她听说,例假出血是红色的,但,但……颜色不对。
时念很担忧,她怀疑这不是例假,而是什么病症。
她很忧愁地坐在座位上,一整节课都很沮丧。
这是最后一节课,下课铃还没响,大家就开始哼哧哼哧收拾书包了。
等下课铃响,同学们一窝蜂离开,整个教室只剩下几个人。
时念仍旧坐在位置上,她有些紧张地想着该怎么回家。
她今天没有骑自行车来,现在也不方便骑自行车。
宴宴和小宝最近忙着打球,很少和她一起回家。
其余同学准备走的时候,问时念:“念念,你怎么还不走?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时念挤出笑容,“你们先走吧,我待会儿再走。”
她得等学校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再慢慢离开。
问的同学狐疑一下,她挽着自己的好朋友走出教室,过几秒,她又站在教室门口探出头说:“念念,沈斯宴来找你了。”
说完她就挥挥手离开了。
时念有些惊讶,沈斯宴来的时候,她坐在自己座位上,一动都不敢动。
十几岁的少年如初生的竹笋,迅速冒头长高,沈斯宴挎着书包,一手旋着球,他立在教室门口,阳光照在他身上,却仍旧让人觉得清清冷冷。
他疑惑地问:“念念,不走吗?”
时念小脸上流露出窘迫,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红着脸说:“我……我可能那个来了。”
沈斯宴的手顿住,篮球滚到地上。
时念低下头,满脸悲伤,她不确定地说:“但,可能不是,我觉得我或许得了什么病。”
沈斯宴从未想过他要和他的好朋友讨论这种问题,但他皱一下眉,走到她面前,尝试开口:“有什么不对吗?”
时念抬起头,大眼睛闪烁,她犹豫一会儿,脸都红透了,才说:“颜色不对。”
沈斯宴眸中划过惊讶与担忧,他沉默地从书包里拿出外套,然后说:“我们先回去,让阿姨带你去医院检查。”
他的外套比时念的衣服大很多,长度到了时念的大腿处。
时念小脸灰白,她悲伤地穿上沈斯宴的衣服,两个人沉默着离开教室。
回去的路上,时念坐在沈斯宴自行车的后座,她抓着沈斯宴的书包,总觉得她得了绝症。
沈斯宴在路上安慰,“也许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你不要难过。”
时念委屈地抿唇,她什么话都不想说,眼睛红得像只兔子。
等到两人终于回家,沈斯宴与时念一起到了时家,时妈妈看见时念穿着沈斯宴的衣服,一下就想到了原因,立马说:“念念,你先去厕所。”
然后她又看了眼沈斯宴,笑着说:“宴宴,谢谢你的衣服,你先回去吧,阿姨洗了送给你。”
沈斯宴的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情,但他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时念,扯开唇:“阿姨,念念或许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