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小题大做,而是棠儿这个梦太过离奇,他忍不住要问清楚。
云棠蹙眉摇了摇头,“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梦就醒了。”。
这后半部分的梦当然是她编造的。
既然父亲根本没有参与皇子们的争斗,那么那些所谓‘证据’就是有人栽赃陷害了!
能出入父亲书房的人必定是侯府中人,她不知道是谁,也只能先以这样的方式让父亲提高警惕。
“……”,宁安候语气一滞,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种感觉就好像听人说话只说了一半,看话本子正看的起劲就突然断了,别提多难受了。
“父亲可有什么仇家或者是政敌?”
宁安候笑着摆了摆手:“为父又不参与朝堂上那些事,怎么可能会有政敌呢,更不会有什么仇家。”。
他一个整日吃喝玩乐的闲散侯爷,谁没事吃饱了撑的对付他来做什么。
云棠面色倏然凝重起来,垂眸沉思。
这样一来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头绪。
她实在是想不出父亲一旦倒了,谁会得利。
换句话说,谁会希望父亲倒下?
见云棠愁眉不展的模样,宁安候忍不住关心:“棠儿在想什么?”。
云棠的思绪被这道声音拉回,她重重叹了口气道:“昨日我做的那个怪梦实在太过离奇,我只是有些怕……”。
宁安候咧嘴笑道:“怕什么,一个梦罢了,又不是真的。”。
云棠抬眸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宁安候,心里更加担忧了。
父亲就是这样大意,才会给暗处的那些人可乘之机。
“可我觉得这不单单只是一个梦那样简单。”
“棠儿为何这般认为?”,宁安候看着一脸严肃的云棠,忍不住心里打鼓。
他还从未见过女儿如此认真强调过一件事。
云棠桌下的手轻轻扣着指甲:“父亲可还记得两日前我曾去城外的灵岩寺上香一事?”
宁安候颔首:“记得。”。
“那日我在灵岩寺求菩萨保佑家人平安。”,说着,云棠话音转急:“可父亲您猜怎么着,在回府的路上不知为何我右眼皮直跳,心中惴惴,就像……就像是冥冥之中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窗外天色暗沉,无人的院子格外寂静,只有寥寥虫鸣之音传来。
屋内摇曳的烛火深深映在云棠的双眸之中,又夹杂着几分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