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的府衙内,卫野端坐在最正中的位置,晋贺恭敬地坐在一侧,而张茹坐在堂下。
“事情可有什么眉目?”卫野敲着桌案问道。
晋贺摇头:“我也查了许久,还未发现可疑的人物。”
唯一觉得可疑些的夏禾,因为梁衍的出面,已经将嫌疑彻底打消,线索就这样断了。
张茹坐在堂下,有些战兢。
一个接一个大人物的到来,让他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只是具体的人事,他还没有资格知道。
他来这里,无非是为眼前这两个人打下手罢了。
卫野沉眉,依旧敲着桌案,似在思索。
半晌,他看向张茹:“春安县内人口多少?”
张茹答道:“约莫二十五万人。”
卫野看了眼远方。
“魔海的局势变动,也是时候征徭役了。”
晋贺皱眉有些不解,据他所知,这些年魔族与人族相安,甚至在当年的和亲公主死后,又有和亲的倾向,局势何曾有过变动?
但很快,他便想明白了这一切,卫野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
“征徭役三万,明日让县中所有十岁至三十岁年纪的男丁,至县衙一个个登记。”
卫野扬了扬唇。
只要那个人真的在春安县,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个人找出来。
张茹领命退下。
厅堂里便只剩下卫野和晋贺二人。
晋贺看向卫野:“是否已经确定是当年逃出的大皇子?”
卫野看了晋贺一眼,缓缓道:“如今,我风国还有其他流存在外的皇脉吗?”
晋贺沉默了片刻:“明日那些人前来,你又能如何分辨?这绝不是一日之功。你倒不如直接昭告寻找大皇子。”
卫野斜斜地看了晋贺一眼。
“你忘了当年的大皇子是为何离开的?皇后与芙美人向来不和,她给我下的懿旨,是杀无赦!”
晋贺怔了怔:“所以……”
“所以此事必须要在暗中去做,一旦找到那个人,就地处决,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要知道权势之争,胜败绝非轻易就能断言的,当年那位大皇子能安然无恙逃出来,并躲了天算仪数年,他的背后,决不是毫无依仗的。
“另外,你传令下去,暗中封锁整个春安县。”卫野看向晋贺。
……
此刻,在醉颜楼中,几个人在喝酒。
谢锦亭拍着晋少谦:“你这小子还挺对我胃口,这样,以后你来我的醉颜楼,一切都算在我的头上,如何?”
晋少谦咧嘴笑,刚想应下,脑海中就这样浮现了宁薇的脸。
“还是算了,我家里有娘子。”他摆手。
谢锦亭一巴掌拍在晋少谦脑门上:“你小子还是个痴情的?看不出来看不出来!”
晋少谦抬了抬眉,一脸得意:“这人啊,这一生要是能遇见一个让自己甘愿为之改变的人,也是一种幸福。”
说完,他转头看向谢锦亭:“大哥,说起来你身处花丛,也算是博览群花了,就没遇见那么一朵,愿意让你为之改变?”
谢锦亭扬了扬手中的酒杯,慵懒的靠在身边美人的怀中。
“晋兄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一花独放不是春,万紫千红春满园。这花要开的多,开得盛,才足够艳丽,足够养眼啊。”
一侧,夏禾放下酒杯看向谢锦亭:“你别带坏他,到时候鸡犬不宁就不好了。”
谢锦亭笑了笑。
“他要是真的那么容易就被带坏,那他定然不是个真正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