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逾翻页的动作一顿,随即自然的翻过书页,任由她爬过自己在身侧躺下。
他一时目光游离,眼角余光总不离她,木樨香的甜美与崖柏的文雅萦绕在美人的身上,连带着粉面桃腮的美人都娇怯了起来。
双颊沾染一点粉红,漂亮的杏眸泛着粼粼春水,像是在引诱人靠近。
席慕绵紧张的双手攥紧软被,呼吸逐渐胡乱灼热,卷翘的睫羽疯狂颤抖,一时好似蝶翼将要展翅飞翔。
鼻尖的香膏是木樨混着崖柏的味道,恍惚间好似回到了三年前的秋日,彼时少女方搬了书本,身上沾染着古卷的味道,混迹在满山木樨之中。
她笑容灿烂,明艳似枝上芳华,清脆悦耳的声音动人柔软。
口中说着鼓励的话。
“虽身有残疾然为国为民、无愧于心,又何必妄自菲薄……公子,前方的路还很长,若不向前又怎知前方繁花盛景……”
昔日言语,犹在耳畔。
秦寒逾思及此事,眸色微沉,眼帘垂落间情不自禁寻她而去。
偏又克制着,忍耐着,恪守着礼节不能有半分逾越,实在辛苦。
终是权衡挣扎,方才温柔的抚过她柔软发丝,眷恋那肌肤相触时的温暖细腻,仍自然拂去,以敛情深。
席慕绵只觉男人温热的手在脸侧滑过,带起细微的痒意,不自觉闭上那一双含情眼,却只等来男人在身侧躺下。
纱帘被男人拉下,她抬眸,男人正平稳躺在床上,竟是没有丝毫动容之态。
难免叫席慕绵觉得难过。
原是羞涩过多,如今又有些生气,这人是不是不行。
她自信容颜尚可,又多番仿着他的喜好,这人毫无动容叫她难堪。
难免心思凌乱,胡思乱想起来。
她心思细腻,性子又过于软和,心中幽怨也只憋在心里,眼神不自觉沾带几分怨气。
这目光明显的很,叫秦寒逾忍不住睁开眼,转眸与她对视:“王妃可有何事?”
席慕绵咬着嘴巴,形状姣好的唇泛着娇嫩的润色。她有些赌气,带着小小的不忿与自怜。
“王爷没发现今日有何不同吗?”
秦寒逾默了一瞬,总觉得这问题过于熟悉,好似皇嫂发难前就是这么问皇兄的。
他谨慎回答:“是哪方面不同?”
“是了,王爷事务繁忙,哪里能察觉出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席慕绵自怜自艾道。
她本不该说出这些话来,好似深闺怨妇一般,但许是王爷这些日子的纵容,她说这些之后又难免怀揣几分期待。
“不是小事。”秦寒逾言语郑重,十分认真的与她对视。
“王妃因何不悦?”
他言语郑重,实在认真,不像是要发难的模样,席慕绵也多了几分勇气。
若是王爷十分不屑冷淡置之,她定然不敢再闹,伸出来的小性子也要蜷缩回去。偏是这般纵容的询问,她眸色微软,沾染上几分缠绵的湿意。
“我今日换了新的香膏,王爷都没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