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未扩地多开,范围也比较小,即便真的碎裂,也并无多大碍的。
更何况只是勉强容得下一人进出而已的空隙。
谁都并未放在心上的。
但王止言依稀还能记得那是什么地方。
白日里是不好动作的,即便是在偏僻处,要想敲开处城墙,也难免会去引人注目。
王止言仅带几人,皆埋伏在隐蔽处。
只静候夜幕降临后该抵达这里的人。
章贺一身狼狈,这一路上东藏西躲,终于到了地方。
那小厮同他说过会有人在城墙处接应他的。
打得是王止言的旗号,说是他已被人发觉,即刻便要去转移地方。
为着避人耳目,才弄上这一出。
可直到这时章贺才后知后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若是被人发觉的大事,他刚要与王止言说遗诏下落,王止言怎会放心地下?
又怎可能让他一人奔赴到城外去?
而况这一路上,来地太顺了些。
离所说处就差了没几步远。
风中传来人的脚步声。
章贺浑身僵硬,掌心要掐出血来,转身撒腿想跑。
被身后人给提了起来,只能勉强在空中挣扎。
章贺眼神涣散,已是失了希望,余光瞥见人影——竟像是王止言!
陡然便有亮光照过来,王止言拔剑出鞘,便斩破了这沉寂黑夜。
章贺被身后人给扔了出去——被交待过要留他一条性命。
跌倒在一片泥泞里,章贺顺着胸膛喘气。
他方才着实被吓得不轻。
王止言是何人:章国大将军,十四便剑挑众将,从而得入营。三年内便已年少成名,令周边各国闻风丧胆。成人礼那日八方来贺,向章国进贡奇珍异宝。
这人两三招间就已不是敌手。
见已呈溃败之势,这人虚晃一招,从城墙飘了出去。
王止言本欲再追,却又顿住了脚步。
跟随王止言过来的几人已把章贺押了上来。
王止言赶紧示意,让他们松了章贺。
她并不想再搞出来什么幺蛾子了。
章贺低着头,像面带愧色。
“是臣照顾不周。”王止言出声安抚道,“这才使王子受惊。”
既然要认章贺为主,起码当下这时候,王止言不想有隔阂。
“王将军。”章贺嗫喏道,“我……”
“如今事已暴露,再不好在将军府上,臣得再作他法。”王止言出声打断道,“不远处有家客栈,臣与主人是旧相识,想来能暂居几日。”
确实是旧相识,原先的老兵,丢了一条腿,是王止言救的。又接济了些银两,租下了客栈,做一些小本生意。平日里算是良民,也并没有闹过事儿,想来是不会有疑。
等将人送到客栈后,王止言又嘱咐了几句,便想要去转身离开。
章贺拉住了王止言的衣袖。
王止言下意识地,反扣住章贺的手腕儿,章贺痛呼出了声。
“实在对不住。”王止言略带歉意,“用了点力道。”
………………
章贺揉捏着手腕儿,方才的几点绮思,即刻便消散不见了。
“老章王曾说过的,遗诏摆得正大光明,所有人都能看见。然而不及将话去说完,老章王就溘然长逝了。”章贺对着王止言坦诚道,“我始终也没参透老章王的话中之意。虽然已经殚精竭虑,到底还是才疏学浅。”
………………
这算是什么知道遗诏的下落???
王止言气笑了,告辞后便走了。
就以王止言来讲,能识字就已够不错了,这般晦涩难懂的句子,就算与老章王再了解,也实在看不懂啊!!!
“遗诏摆得正大光明,所有人都能看见的。”
王止言又反复琢磨这句话,还是没能想出什么头绪来。
大概是想得实在头疼,王止言没怎么看路,迎头就撞上了一个人。
王止言顺嘴就是一句道歉。
“那你仔细说说,你是哪里错了?”
苏子姜含着笑,音色很是柔和。
却无端地让王止言将头勾地更低了。
这段日子确实太忙——不曾太顾及苏子姜。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王止言垂着眼,竟是有些无害,“是打是骂,甘愿受罚。”
苏子姜掂起脚跟揉了揉王止言的脑袋。
长发是高束起来的,不怎么能揉地动,只是象征性的一下。
就好像是在表示着“我并不怪你”这般的意思。
王止言顺势就揽住了苏子姜,然后便把头埋进了她颈窝处。
“有什么为难的吗?”苏子姜柔声在王止言耳畔问,“方便和我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