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皇后会骑马吗,晚上与朕去河边骑马如何。”
“不会,臣妾不会骑马,皇上找怡婕妤吧,她是兰州人,肯定会骑马。”
“咳”,二红在后面站着,差点咳出声来,娘娘,您这是干嘛呀。陈凤澜也有点绷不住了,又想生气,又不愿如她的意,他说:“那就不骑马,咱们去看星星,看星星你总会吧。”
“不会,臣妾自幼眼睛就有眼疾,对星对月对日都会流泪,皇上又有如日月之光,臣妾有点眼痛。”
“简直不知所谓。”
陈凤澜拂袖起身,符惊雪不为所动。
沈让看得真切,帝后如此不合,原因只是因为皇帝当初想扶淑妃上位?——当时蒙古恩保一族不安分,皇帝想废止符后,其实是有敲打蒙古的意思在里面。并不完全是因为淑妃的缘故,这层皇后娘娘知道不知道?
日落西山,符惊雪与二红牵马去河边,两人都没说话,夕阳如此之好,在宫里是看不见的。
这种景色,只有草原上才有,在察罕湖,天天都有这样的好景色。
沈让坐在湖边钓鱼,二红牵走了马,“娘娘,我带马儿去喝水。”
“嗯。”符惊雪点头,再缓步向沈让踱过去,说:“怎么的,沈大人找我有事?”
“皇后娘娘。”沈让又要起身行礼。
“算了吧,坐吧,你坐下,算我怕了你。”符惊雪盘腿往旁边石头上一坐,说:“怎么的,专门等我,找我什么事啊?”
“皇后娘娘,当时皇上想废止太子妃,其实是因为——”话还没说完,沈让就看见皇帝来了,一人一马,面色不虞。
“雪儿,和沈大人说什么呢?”雪儿?——符惊雪昨夜的剩饭都要吐出来,他什么时候这样叫过她。
“请皇上安。”可怜沈让瘸着一条腿,要不停地折腾,起来后坐下,坐下片刻又要起来。
符惊雪见不得陈凤澜这样折腾他,当下吹了声口哨,二红牵着的马奔过来,她说:“不是要骑马吗,走啊,我陪你。”
她翻身上马,又伸出手,“我拉你?”
陈凤澜道:“不用。”然后一脚踩上马背,骑坐于她身后,马缰一扯,将她圈在怀里,策马走远了。
二人一马,咫尺天涯。
待马停下来,符惊雪率先下马,她说:“皇上有什么指教,马也骑了,皇上还想怎么样?”
“你就这样恨我?”陈凤澜坐在马上,问。
“没有。”
“说谎。”
“从来没有爱,何谈恨呢。”
符惊雪说了句实话,本来就不爱他,上哪儿去找什么恨不恨。本是一句实话,可偏偏有人听不得实话,只见他翻身下马,欺压而上,“那你爱谁?”
“你爱谁,你说,爱沈让?”年轻的皇帝不死不休,捏着皇后的脸,“我曾经觉得你这张脸寡淡无味、乏善可陈,却还想不到,你还挺会勾人的。”
“无聊。”
“你看我是不是无聊,我现在就办了你。”说着就要扯衣服,毫无帝王之矜持贵重,只有野兽之本能无章。
事后,两人躺在河滩上,陈凤澜从背后抱着符惊雪,脸贴着她的背,说:“你身上很软,也很香。”
她没吭声,陈凤澜抚着她的小腹,再看见她无血色的脸,起身一看,她身下血流如注。
皇后有孕了,腹中胎儿已有一个多月,因皇上的不节制,将来有可能成为嫡长子的太子没有了。
许多人上书,请皇上雨露均沾,再次充裕后宫。
讽刺的是,两个月之前,才经历了一次采选,这些人又想给皇帝身边送女人了。
沈让没跟着附和,他的学生们也都闭嘴不吭声。帝王家的私事,说了只会给皇上和皇后添堵。
皇后躺在凤仪宫里,陈凤澜一天来看她三回,回回都是端茶倒水,夜里搂着她睡觉,还要说抱歉。
可又有什么用。
淑妃噘着嘴,她当时流产的时候,皇上可没这样安慰过她。
人心不足蛇吞象,才安静了几天的后宫,又要起风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