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劣的支走手段,但骆加宥不疑有他,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大踏步离开。
宇文倾定了定神,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包括自己与京雅的交易,期间没有仍何保留。
傅行辞看谢缘的茶杯空了,给他斟满后问道:“为何?”
谢缘同样不解。是啊,为何?
骆加宥对宇文倾算得上一片倾心,宇文倾看得出也放不下骆加宥,既然相爱,何必遮遮掩掩,非要分开?
“我要死了。”宇文倾语气依旧平和。说出的话却让谢缘和傅行辞大吃一惊。
宇文倾拢拢身上的外套:“最多到明年二月。我本想把骆加宥拖在拓叶族到明年二月。”
可这人死缠烂打不说,连老天都在帮他。
宇文倾转念一想,服了药之后骆加宥也不会有记忆,索性这几个月就如了他的愿,左右不过一具身子罢了。
傅行辞突然紧紧拉住谢缘的手:“必死无疑?”
“嗯。”
男人声音中充斥着疑惑和不满:“若是我必死无疑,定会好好珍惜余下的时间。”
“拿几个月,换别人一辈子?”宇文倾反问。
傅行辞被问得一时答不上来。
谢缘回握傅行辞的手:“别人未必不愿意。”
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在生命中出现过,就是用一生去偿又何妨?
宇文倾看着两人的手,不知心中作何光景。好半晌,他笑笑:“真羡慕你们。我与他之间,最开始就是欺骗。”
骆加宥在门外等他,两人并肩离开。
谢缘后知后觉和傅行辞握着手,下意识地想松开,男人却不让。
“我说的是认真的,你是认真的吗?”傅行辞注视谢缘的眼睛。
谢缘在宇文倾面前舌灿莲花,对着傅行辞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族长,我······”
“说好不叫族长的。”傅行辞说。
谢缘一下子被带偏了:“那叫什么?”
傅行辞认真地想了想:“我娘还在时叫我阿泉。你也叫我阿泉。”
“阿······泉?”谢缘试探性叫道。
傅行辞露出一个诡计得逞的笑容:“乳名在北漠除了双亲,只有妻子能叫。”
不等谢缘有反应,傅行辞突然凑近:“我心悦你很久,你呢?你喜欢我吗?”
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谢缘心里炸开。意外的是,谢缘并不觉得害羞,他只是脸红,心跳得很快。
他不是没听过他人的情语,京城中某些花花公子说情话能说得天花乱坠。
可都没有傅行辞一句“我心悦你”震撼谢缘。
好半晌,谢缘缓缓抬头同样看着傅行辞的眼睛:“阿泉,我······”
傅行辞表面不显山不显水,实则紧张得腿肚子都在颤抖,一听谢缘的声音,下意识地就伸手堵住了青年的嘴。
谢缘:“!!!”
傅行辞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我不想仗着受伤逼你答应。你不必急着回答我,想好再说!”
话音刚落,谢缘就感觉掌心的温度咻的一下散去,紧接着一阵开门关门声,傅行辞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昨天逃跑的是谢缘,今日换成了傅行辞。当真是天道好轮回。
谢缘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堵了嘴,此刻怔怔地坐着出神,好半天才噗嗤一声笑出来。
阿泉真是,太可爱了。
罢了,左右同处一室,总有机会遇见。遇见时,再来说不迟。
傅行辞夺门而出后又有些后悔,谢缘都愿意叫他阿泉了应该是答应的。
那他这么做,不是弄巧成拙。万一过了那时,谢缘返回了可怎么办?
傅行辞头一次那么懊悔,恨不得转身回去听谢缘把话说完。男人顿了顿,刚打算往回走。
胡杨树林中传来一声怪叫。
傅行辞停在原地,往树林中看去。这片树林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骑在马上一眼望不到头。
如今太阳已经落了山,黑漆漆的森林中传来不知名的怪叫,看起来不是个好兆头。
傅行辞没傻在不知深浅的情况下进林。
男人抬腿要走,怪叫又响了起来,犹如涨了眼睛特意要留住傅行辞。
傅行辞默默冷笑,什么怪叫?有人在装神弄鬼,当他是傻子,会中计?
傅行辞不再看树林,坚决地离开,却陡然碰到了一个人。
“哎哟!”
来人是个小孩儿,拿着一个被风吹得快要熄灭的火折子。
傅行辞接着月色看清了小孩,皱眉疑惑:“小花,天色已晚你怎的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