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疤痕从他的脖子间划过，伤到了他的气管，这是巴洛魔的丁点杰作，也是作为胜利者的标志。

虽然后面诸神回归，可以让牧师使用神术给他恢复，但他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除了阴雨天略微有些痛外，一切都好得很！

神术应该留给更需要的人，而不是他这样一个早已分不清善良与邪恶之间界限的圣武士。

“龙！”

“龙的故事！”

阿黛拉的声音很是急迫。

“我来北地这么多天，一条你们说的最为常见的白龙都没有见到！来了“世界之牙”，一路上也没有见到，除了那些丑陋，叫声又难听的雪猿，一片龙鳞都没瞧见！”

阿黛拉半抱怨半疑惑道。

“有时候我都怀疑，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龙！”

年轻圣武士那略带抱怨的声音让阿拉贡想起了动荡之年与他组队的某个精灵游侠，声音也和这般充满朝气，也同样用着抱怨的话语说着类似的话。

“阿拉贡，你们人类寿命真的好短好短！”

那个夜晚的篝火中，游侠在圣武士的耳边轻声抱怨道。

再之后，他不愿回忆，只能闭上双目，呐呐回道。

“有龙的！”

“那你有没有见过？”

“见过很多，黑的、绿的、白的、红色，都见过，也杀过，白的最好杀！”

“那你岂不是被人人传唱的英雄？不对，那你的真名绝对不是阿拉贡！动荡之年里杀过龙的圣武士，每一个名字我都记得下来！”

年轻的圣武士很快发现了这位年龄超过四十的圣武士其中的谎言，她的声音先是高昂，而后转为小声嘀咕。

“名字只是某种意义，荣耀也只是虚妄！”

他的眼睛继续盯着警戒区域的小径，目如鹰隼般锐利。

“可是被人尊敬，崇拜的感觉，尤其是被救下的人，看着你如同看待救世主一般，那种感觉想要说完全舍弃也很难吧！”

阿黛拉说完就有些后悔，立刻低头宛如鸵鸟式盯着地面。

而阿拉贡，看到这个已经略微偏转圣武士道路的少女，叹了口气，曾经他们也是这样，享受于身份带来的崇拜，队友带来的敬意。

可在世上活得久了，你就会看不清那条善良与邪恶之间的界线。世上没有多少真正的清白无辜。或许根本就没有。

你从龙爪下解救的小姑娘长成了一个刻薄的老太婆，会大声谩骂任何穿的不符她心意的女性，还会躺在冒险者脚下讹诈金钱。你从海盗手中解救的商人背地里却是个骗子，在各地臭名昭著，弄得无数人家破人亡。

这样的崇拜与敬意，要来又有何用。

于是，他打算换个话题。

然后阿黛拉耳边便传来阿拉贡的声音。

“嘿，小姑娘，你不是说想要见龙吗，那儿就有一只！虽然只是龙兽，但也和雏白龙差不多了，就是前肢小了点。”

阿黛拉连忙抬头望去，顺着阿拉贡的指引，看见了一只正努力在陡峭冰面行走的白色身影。

而那道白色身影也看到了他们。

那是一头青眼的白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