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是云祁国的中心,水、陆二个要道来往十分密切,人气也随着货物来往增多,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穿着奇珍衣服的男男女女。 在街上熙熙攘攘,有各种小贩卖力地叫卖,有平常百姓杀价谈买卖的声,也有再港口搬货工人,把货搬起的呐喊声,同时也有恶霸商人欺凌的鞭子声,形形色色的人都为汴京街上添上不一样的特色。 一位长相俊美既清秀的白衣少年,正斜倚着茶楼二楼包间栏杆上洞察这一切,正巧一只红嘴蓝鹊落在少年的手上,它似乎不怕少年会伤害它,还轻轻硺着少年的手,像似邀约少年和它一起玩似的。 “公主殿下,这只鸟儿好真漂亮。”话语未落,那只红嘴蓝鹊给小顺子吓跑了,他懊恼地又道:“为何它要怕奴才?” 顾思苡从椅子起身,走了过去伸手拍拍他那气嘟嘟地脸蛋,道:“要不你追过去,问问它,我和青衣在这里等你回来就是了。” “……”小顺子嘴角一抽,公主的一句话都能咽死不少人呐。 顾思苡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扫了一眼神不守舍的青衣,执茶盏,轻抿一口道:“青衣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公子?”从今早开始,青衣一直就不在状态内。 顾思苡此话一出,勾起了小顺子八卦的心,立马趴在桌子上,眼神闪烁着光芒,紧接着问道:“是谁啊?” 忽然青衣感觉身体内有股热量慢慢冲在脸上,起身与顾思苡解释道:“公主不是你想那样的,是…是……”是相爷…她说不出口,憋在心里又不舒服。 “史太傅现场作画,难得一见,走,我们去瞧瞧。” “是嘛,史太傅可是云祁国才貌双全的公子,走走走——” 门外传来人们交谈声。 顾思苡蹙眉,谦谦也在?现在身份不适合与谦谦见面。 青衣、小顺子齐齐向顾思苡投入同情目光,异口同声喊道:“公主——” 顾思苡伸手敲他们额头一下,小声说道:“这么大声做甚?让别人发现就麻烦了,撤!快!” 小顺子闻声立即在前探路,青衣从兜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掩护着顾思苡走出包厢。 店小二见到贵客离开,并大声喊道:“呦!叶公子这么早就回去了。” 叶公子是顾思苡在外的称呼,顾姓取半边也就是页,页与叶同音。 让店小二这么一喊,顾思苡心都快跳出来了,使眼色让青衣给打赏,“我喊你哥了成吧,下回见到本公子你就别再喊那么大声,心脏受不了。”说到这里顾思苡捂着胸口,满脸尽写着痛苦。 店小二一脸茫然,掂量着手中的银子,眼望着顾思苡他们三人离去的背影。 顾思苡手捂着脸,小巧地躲在青衣怀里,挤着凑热闹群众,他们艰难地下了楼,嘈杂的声中,传来不和谐的声音:“叶公子,为何走的如此匆忙?不妨留下,在画上提笔如何?” 众人齐刷刷往顾思苡的方向望去,顾思苡假装没听见,一心打算离开,前脚刚踏上,后脚给一个大约三岁小丫头扯着,说道:“哥哥…在…在唤你。”语毕,小丫头害羞遮脸躲到她娘怀里去。 顾思苡整个人僵住,既然知道自己样貌出众,就理应带上面具,真的不能祸害别人,谦谦就是好例子,就连三岁的黄毛丫头都给他蛊惑到,啧啧…那可是云祁国未来啊! 顾思苡扯着极其温软的笑容,转身说道,“原来是史太傅,叶某不才实在不敢提笔。” 公谦一步步朝顾思苡走近,公谦像是上天精雕细刻那般,异常的精致,步履轻盈而优雅,他的身上诠释着什么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叶公子何须谦虚呢?要不先看公谦的画再拒绝也不迟。”不等顾思苡开口,他伸手牵起她到画前。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用奇特又惋惜的眼光投到公谦与顾思苡交汇的手,连连感叹可惜了二位这么俊美的公子。 顾思苡感觉到在场人的目光,尴尬从公谦手上挣了出来,“史太傅定是误以为叶某的胞妹了。” 公谦行作揖赔罪,笑道:“是公谦失礼了,还望叶公子见谅。” 在场观众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都踮起脚尖观赏公谦的画。 画像里人面若桃花,一袭衣袍,天然散发出独有的气质,怎一看带了些女子的媚态,近来瞧却是一翩翩贵公子。 最为惊艳的是画像里的“他”,对这手上鸟儿倾城一笑那刻,最为勾人心弦的,如此生动,就如眼前真实呈现一般, 其中一个眼尖的观众,指着画问道:“画像里的公子可是叶公子?” “嗯,像是。” “我看就不像。” “嗯,确实是有点神/韵在里面。” 随后在场观众纷纷议论起来,公谦吩咐随从收好画,他悄然无息地把顾思苡带了出来。 “青衣和小顺子都在里面,史……”眼见公谦眸光微微一沉,顾思苡立即改口又道:“谦谦,我还是回去找找他们。” 虽然她身穿男装,身边不少母后和历景呈眼线的人,在大街上与谦谦在一起,那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迎面走来约三十的男子与他同行同伴,交头接耳说道:“你听说吗?前几日禹王府前惊现人头,当晚又给禹王嫡子断了子孙。” “且不是大快人心,他可没少做坏事。” 顾思苡怔了一下,禹王?那不是她的大皇兄吗?禹王嫡子就是她侄子顾宸睿啊! 虽是她侄子,但年纪要比她大得多,纨绔子弟四字就可以概括他的生活,大皇兄没少给他补祸,毕竟府上人多丁薄。 到底他做了什么事能让人做到这份上? 按大皇兄的年龄都可以做她父皇了,接触本就不多,皇家亲情本是凉薄,所以她对这事情并没什么感觉。 不过那人同时也给皇家狠狠地扇一个耳光啊。! 公谦伸手抚上顾思苡的眉心,“又打了什么鬼主意?” “我……” 她还未把话说完,一位妇人往她的肩膀撞去,此时妇人嘴巴微动,小声传到她耳里:“十三娘要见你。” 十三娘是顾思苡的师父,是六味馆的幕后老板,每回出宫顾思苡都去六味馆,回头想想她也有一年多没去六味馆了。 公谦突然神色一变,把顾思苡拉到一旁来好好检查一遍,紧张问道:“有没有伤到?” 顾思苡无奈笑道:“没有。”转眼,她一副“我一会儿找你算账”的表情射杀到妇人身上,妇人轻笑转身离开。 一股凌人的气势随之逼近,“史太傅还真是有闲情雅致啊!。” 这让顾思苡不由地浑身打了哆嗦,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怎么感觉有种抓奸在床的视角,可她什么都没做好吧。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才是良策。 未等公谦开口,顾思苡退后几步,她正要转身,倏然地一手扼住她的手腕,转而揽住她的腰,用力把她往后一扯,她整个身子,就跌入他的怀里。 四目相对,她却如触电般躲开,不敢直视他眼睛,看向另一边,发现周围被路人围着,还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 她苦恼地捂着脸,她今日出门定没看黄历,出门连续两位男子调戏她还不止,还让别人误以为他们有断袖之癖,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