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她不想，只是到了红帐大轿前，扶泞就把她丢给了青冥山的人看管。

一贯对毒物、老狗没什么好脸色的苏檸遭遇了人生中最大一次的尴尬。

她倒是能屈能伸，想要用那双被捆在一起的手去拍拍他的肩膀，套个近乎：“大哥——”

话没有说完，甚至连那大哥眼皮都没抬。苏檸就听着他道：“别碰。我身上全是毒，小心你死了都没全尸。”

平地一声雷，莫过于如此。

苏檸记性好得过分，这句话分明就是出自年少时太过张扬嘚瑟的她自己。

当时她跟着老六鬼混，由于对强者的敬仰，她倒也没太在意老六的出身门派。

苏檸梦想是仗剑走天涯，老六彼时无事，便陪着她一起闹。

记得那是谈论到了老六身上的毒，苏檸撇着眉，语气有些闷。

“那你们青冥山上的人身上都是毒，会不会死了都没有全尸？”

老六破天荒地撒谎骗她：“不会。要是没有人记住，才是死无全尸。”

“那我会一辈子记得你。”

“好。”

二人嬉笑闹着，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一个瞳孔地震的少年。

直到好久，苏檸说得嘴干，索性躺在树干上，斜眼一扫。

那一瞬间，三人面面相觑，气氛好似凝结住：“……”

苏檸不敢动，生怕她一动，那人就像兔子一般跑了。

老六更不敢动，他就是单纯地想要出来跟苏檸散散心，谁知道还遇上了个程咬金。

他推了把苏檸，咬耳道：“你要不，多少解释一下？”

苏檸小鸡啄米般点头：“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