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翻车(2 / 2)玛丽苏翻车日记首页

“嗯……”

苏葵应了声,颇有些尴尬。

衣服干净是因为她上半身砸在安姓肉垫身上,没碰到地。

“脚踝红肿,有轻微扭伤,等会我给你贴个药膏。你刚才说走路没知觉,现在呢?”

苏葵活动活动左腿,答:“现在好了。”

“应该是血管临时受到压迫导致的麻痹,膝关节没有肿,估计无碍。”

“好的,谢谢医生。”

校医离开去药房拿药,夏园站在苏葵身后,好奇地低声问:

“刚才就想问你,为什么是12班的安同学背着你冲线呀?他把你撞倒了吗?”

“不是。”

苏葵低头,用手轻轻拍掉运动裤上的灰渍,

“我自己摔倒的。”

夏园:“噢。安同学人真好。”

安良牌拖拉机冲刺之旅附赠的颠簸晕眩感逐渐褪去,苏葵呼吸平稳,鼻尖却莫名缠绕着一股清冽茶香,十分好闻。

是味觉的记忆,来自于几分钟前,她生怕从他背上跌落而紧紧环抱着他肩膀时闻到的。

距离极近,鼻尖几乎贴在他脖颈处的肌肤。

触觉的记忆似乎也复苏了,她甚至能感受到男生宽阔的肩膀、奔跑时贲张的肌肉……

这些迟迟到来的奇异感觉令苏葵有些不适。

她手支着病床,轻轻跳到地上。

脚踝处传来细微酸痛,其余并无异样。

校医正好从药房出来:

“你怎么下来了?膏药贴完再动不迟。”

苏葵正要坐回去,只听身旁的夏园惊呼道:

“苏葵,你流血了?”

苏葵一惊:“哪?”

“病床上,快看!”

苏葵回头,只见雪白床单上赫然一滩暗红血迹,触目惊心,正好在她刚才坐过的地方。

苏葵摸摸屁股,又扯扯裤子:

“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校医:“是不是来例假了?”

苏葵摇头:“上周刚走,不可能。”

夏园指着她黑色运动裤上深色的一块:

“这儿呢,大腿后边。”

苏葵手探过去,果然摸到一丝冰凉,出血量不多,血迹快要干涸了。

奇怪,她刚才明明是俯摔,怎么大腿后边流血呢?

而且完全不疼……

校医:“去里面房间脱掉裤子检查一下吧。”

“等等……”

苏葵想到什么,

“这可能不是我的血。”

运动裤上血迹的位置,正好是安良背她时手扶着她腿的地方。

她竟然完全没有考虑过,安良被她拽倒摔在地上成了她的肉垫,环校路是水泥地,她穿着运动裤膝盖都擦伤了,安良怎么可能没受伤。

而且瞧这血迹,他手上的伤口真不小……

苏葵盯着病床上那块不规则的暗红,怔愣许久。

男生皮都厚,一点小伤而已,他可是大魔王......

瞧他背着人跑的时候多么生龙活虎,没见过比他更精神的小伙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更何况安良这种遗千年的祸害,小伤小痛只会让他……

整整半日加一宿,苏葵尽在脑子里各种念经宽慰自己。

翌日凌晨五点,苏葵梦中惊醒。

舍友都还沉睡,她躲进洗手间,夺命连环call叫醒了司机小徐,让他一个小时内买好列表中所有跌打损伤药,提着药箱来校相见。

六点半,清晨,伴着悠扬清脆的起床铃,苏葵蹑手蹑脚溜进12班?教室。

对照座位表确认了安良的座位,苏葵小心翼翼地将药箱放进桌兜。

直起腰杆,她长舒一口气,心情松快。

正欲离去,苏葵猛然发现讲台前站着个眼镜男,心头咚的一下。

这人是鬼吗,没有脚步声的?

“同学,你在干什么?”

苏葵镇定自若:“我是学生,当然来学习了。”

眼镜男是12班学习委员,每天天不亮就早起读书,已经蝉联了一个多月的高一年级“每日最早到教室早读”荣誉称号,虽然这个荣誉称号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比他来得还早的同学,心中激动难抑:

“你准备预习还是复习?等会早读课有小测,你复习好了吗?我告诉你,根据我的经验,六点到七点这个时间段最适合背英语单词......对了,你是几班的?”

苏葵眨巴眼睛:

“哎哟,我好像走错教室了!”

说时迟,她装作跑出教室看班牌,不等眼镜男反应过来便闪进楼道口,一溜烟下楼走了。

早读铃声七点半准时打响,安良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推开教室后门,踩点到班。

趁老师没来,一群人将他围住嘻嘻笑个不停。

他的课桌上摆着一个药箱和一盒巧克力,巧克力下边还压了封粉色的信封。

“良哥,老实说,你是不是和15班班花勾搭上了?”

安良拉开椅子坐下,反问:“什么鬼?”

崔云凯:“你不和她说,她怎么知道你手摔伤了,还巴巴地送个药箱过来?”

安良瞟他:“难道不是你们这群吃饱饭没事干的传的?”

药箱里满满当当各种药物齐全,估计传他摔成了残废。

“我们可没说。”

“就是啊,谁这么无聊。”

崔云凯抱起药箱,放在手中颠两下,而后又举起,透过塑料外壳查看内容物:

“良哥,15班班花对你是真上心,买这么多药,够我半个月伙食费了。”

15班班花叫朱怡,加上这次已经给安良送了三次礼物。

前两次都是些蛋糕饼干之类的小玩意,安良当场就分干净了。平常送他小礼物的女生很多,安良从不记人,可这位朱怡好歹是班花,他自己没印象,狐朋狗友们倒是帮他记得很牢。

“良哥,老规矩,弟弟们把这些药分了?我最近打篮球经常脱手,胳膊酸,一直想买瓶云南白药喷雾来着。”

白底蓝盖的药箱卧在课桌上,干净得扎眼。

男生皮糙肉厚,他手掌上昨天还涔涔冒血的伤口今天已经结痂,想必过两天就能痊愈。

安良无奈道:

“这玩意儿挺贵的,下课我拿去还给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