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班新晋校草安良给15班班花送了个药箱。
午饭餐桌上,这八卦消息自隔壁桌传进苏葵耳朵,震得她险些把筷子摔方禾餐盘里。
“我的药箱,他转手就送给别人?!”
“小声点。”方禾提醒她,后又问,“那个药箱是你送的?”
苏葵没把送药箱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方禾。
她原想着,给大魔王送东西太难以启齿了,这事绝对要憋一辈子带进棺材里。
她也不期待安良能猜出是她的好意,毕竟她送药更多是为了自己安心,消除负罪感,至于安良用不用、用了是痊愈还是被毒死她都不关心。
可这厮特么这么不要脸,刚收到她的礼物就猴急献宝送给别的女生,行径之无耻令人叹为观止。
“你匿名送药的目的达到了,他怎么处置是他的事,气什么。”
苏葵:“那也要看怎么处置,送给别人就是不行!”
方禾细细咀嚼着蔬菜,眼神含笑:“那你要怎么办?”
苏葵垂眼盯着几乎未动的午餐:“我想想。”
她看过很多偶像剧,自己现在的情形真像炮灰女配剧本。
炮灰女配的标配就是说的多、做的多、错的更多,因此对她而言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不予理会。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个药箱、一只面目可憎狼心狗肺的大魔王而已......
苏葵端着餐盘站起来,愤然怒目:
“不行,还是忍不了。”
方禾点了点头,毫不意外。
这就是苏葵的处理方式,她也只有这一种处理方式。
当然,前提是,她得在意这事儿。
男生吃饭一向很快,安良他们宿舍更是出了名的神速,一个个瞌睡虫转世似的,生怕浪费一秒钟午休时间。
回到宿舍,崔云凯鞋都脱了,楼梯上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语文作业还没写,下午第一节课就要检查。
窗帘拉实,灯也关了,宿舍里只剩崔云凯位置一盏凄惨昏暗的小台灯。
语文作业不像其他作业,能抄的很少。
崔云凯两只手臂分别压着安良的作业和自己的,笔盖咬在嘴里,困得眼泪汪汪。
寂静的宿舍里渐渐传来此起彼伏的轻鼾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电话铃突兀响起。
崔云凯趴在桌上,边皱眉边换了只手臂垫脑袋。
铃声持续响了二十来秒,舍长烦躁地将头钻出被窝:
“谁的电话?吵死了。”
安良也被吵醒,听出是自己的手机铃声,但手机放在桌上,他懒得下床。
“崔云凯,帮我接一下。”
崔云凯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拿起手机:
“陌生号码,谁这么缺德啊,大中午的。”
安良:“挂了吧。”
话音未落,崔云凯已经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回桌上,作业也不管了,直接蹬飞拖鞋上床睡觉。
苏葵独自站在教学楼四搂走廊外,小脸气得发白。
午饭后,她没有回宿舍,而是径直走去12班翻出班级通讯录,找到安良手机号。
等了许久居然被挂断,她不信邪,继续拨电话。
电话铃又响了。
安良:“崔云凯......”
“老子上床了,你自己下去拿!”
“......”
安良艰难地翻了个身,坐起来。
如果接通是推销电话,他一定会“热情”地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
“喂。”
“安良吗?”
“你谁?”
“把我药箱还我。”
安良握着手机走到宿舍阳台外,关上落地窗:
“你说什么?”
“我说,把我药箱还我!”
电话那头是个娇细清脆的女声,声线甜美,声调却高昂急切,盛满了怨怼。
“你是......苏葵?”
苏葵面对着教学楼走廊围栏,足尖一下下踢着围栏底下的水泥墙。
“是。”
电话里男生的声音比平常说话更加低沉,还带着点不知缘由的喑哑。
苏葵心头一团火莫名熄了些,声调略有降低。
安良站在阳台上,抬手胡乱撸了把后脑勺头发,总算清醒些。
“不好意思,刚睡醒,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原来在睡觉。
跟猪一样。
“咳咳。”
苏葵清了清嗓,方才张口就来的话,此刻忽然产生犹豫,
“那个......药箱是我的。”
安良这回听清了。
他的声音也变得奇怪:“噢,是你送的啊。”
教学楼很静,教室里零星坐着几名学生,有人趴着午睡,有人交头接耳,声音都很低。
正午日光耀眼,苏葵转过身背对室外。
见不到活人,只能听见电话里的声音,而安良通过电波传来的嗓音过分好听,甚至消弭了些许苏葵长久以来对他的敌意。
苏葵稍稍正色,义正严词控诉道:
“为什么把我的药箱送给别人?”
安良很快回复:“是这样,我以为药箱是15班朱怡送的,因为她刚好给我写了封信,和药箱放在一起。我手上伤不严重,那么多药挺浪费的,就拿去还给她了。”
原来是这样。
苏葵心情舒展多了,嘴上不忘调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