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龙壁一早就去了千佛寺捐赠修缮费用。千佛大师非常感动,和傅龙壁很是客气了一番,然后问傅龙壁:“令弟,名策儿的那个,可是傅家骨血吗?”
傅龙壁不置可否:“千佛大师见过舍弟?”
千佛大师点点头:“昨日匆匆一面,老衲尚未来得及细问令兄。”
“家兄带策儿外出了。”傅龙壁起身告辞:“若是千佛寺再有何差遣,大师尽管吩咐。”
“有劳、有劳。”千佛大师送走傅龙壁,才想起忘了和傅龙壁说件很重要的事情。
傅龙城带傅龙策连夜赶往少室山下,去验证傅龙策所说真伪。
现在没有青峰书院没关系,傅龙城觉得以傅龙策的法力,也许可以探察出三叔的落足之地。
傅龙城的心情不好,端坐在篷车中,面色微沉。傅龙策小心翼翼地靠边坐在对面榻上,不时偷瞄大哥脸色。
昨儿个气怒之下打了傅龙晴的脸,把傅龙城悔得,差点儿想打折自己的手,尤其是龙晴晕过去之后,更是让他心疼。只是他抱了傅龙晴尚未回房,大堂哥傅龙玉就到了。
傅龙玉瞧见傅龙城抱着傅龙晴自静思堂内出来,劈头就骂傅龙城:你这大哥当得威风啊,收拾自己弟弟倒下得狠手。”
傅龙城尚未开口,傅龙玉已是伸手自他怀里抢过傅龙晴,瞧见傅龙晴脸上的伤,就更怒:“你打晴儿这么狠?就不心疼。”
这话,好像刚才福伯、喜伯也说过了似的,如今傅龙玉又说。
傅龙城真是想一脚踢过去。我的弟弟难道我不心疼吗?非得你们个个都来提醒我心疼。
可是傅龙城不敢踢福伯、喜伯,当然也不敢踢傅龙玉,所以傅龙城只能还拿自己弟弟出气。
“大哥若是心疼,就带回坝上去吧,就他这不闯祸不安生的性子,估计见天地能惹大哥心疼。”
傅龙城冷了脸,撂下一句,转身走人。
回到房中,傅龙城依旧心烦。本是那么乖的弟弟,怎么长着长着就不乖了呢?越是担心他闯祸,偏就是要接二连三地闯祸。
打轻了,不知道怕,打重了,一堆人帮着他一起委屈。
平素里也是处处地和自己拧着,收拾谁都没收拾他累。尤其是这次,为了个新认下的弟弟,还各种地不信任自己这个大哥了。
还是打得轻!
傅龙城越想越恼,可是恼怒够了,还是先办正事儿,早些确定了策儿的身世,让他名正言顺地留在傅家吧,免晴儿那小东西各种不放心的,各种憋足了劲讨打。
傅龙城命给他奉茶的小卿去吩咐傅龙策准备出府,小卿应了声“是”,又犹豫着道:“师父,不去看看三叔再走吗?”
傅龙城瞪了小卿一眼:“有你大师伯看着呢,我去看什么?再吓到他,你大师伯又要骂我。”
小卿垂了头嘟囔:“那三叔的伤总是师父打的,就算大师伯骂了……”
傅龙城一顿茶杯,小卿没声了。
“卿儿这就传命去。”小卿等了三瞬,师父不曾命跪,心里暗舒口气,急忙告退。
傅龙城虽有些恼怒,可是也没发脾气,小卿说得对,晴儿的伤确实是自己打的,也该骂。
傅龙策不知大哥要带他去哪儿,也不敢问。随了大哥出府,奉命提纵轻功赶路,直到清晨,才坐了篷车。
进到篷车内,傅龙策实在忍不住了,轻声问傅龙城:“大哥打三哥了?不重吧?”
傅龙城看他一眼,冷冷地道:“打得重了。”
傅龙策立刻瞪大了眼睛看傅龙城,目光里满是埋怨、委屈:“大哥为何每次都打重三哥?三哥是最听大哥话的。”
“这次就敢不听话了,不该重罚?”傅龙城的声音更冷了。
傅龙策垂了头,不敢吭声了。也许就是三哥平素太听话了,所以有一句不听话也不行。
傅龙城不再说话,傅龙策也就老实地坐着,心里却是各种担心三哥。
“你多大了?”傅龙城忽然问。
傅龙策正偷偷瞄着傅龙城呢,听大哥问话,呆了一呆道:“十一。”
傅龙城点点头:“若是真见了三叔,不许乱说话。”
傅龙城自幼就敬畏三叔傅青峰,他这番贸然来寻,都不知三叔会不会气怒降责,更不能让策儿用奇怪的言论再来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