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粲,你叫我什么?”苏亭眼中闪过几分惊异继而转为担忧。
“苏亭啊,有什么不对吗?”萧粲歪着头疑惑道,“难道你改名了?我怎么不知道。”
“没事,我听错了。”苏亭神色复杂地看了萧粲一眼,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昨晚的术士又轮番给萧粲做了一番检查,道:“小姐情况已经稳定,还请各位移步他处,小姐仍需要好好休息。”
“将军请留步。”老术士叫住了正准备前去上朝的萧云。
“道长有话便说,不必拘束。”萧云停下脚步转身道。
“小姐如今虽情况尚可,但此番打击太大,今后有什么变数很难说得清,小姐很有可能与从前判若两人,将军可要做好思想准备。”老术士答道。
“只要她平安无事便好。”萧云叹了口气,他如今不敢奢求太多,只想好好照顾粲儿。
“还有一件事,若无意外,小姐恐怕活不过二十六岁……”
“二十六岁!?”萧云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强撑着问道:“可有解法?”
“这……在下无能,请将军另寻高人。”老术士道。
“道长已是这天下最有才能之士,哪里还有什么高人……”萧云无奈道,“多谢道长告知。来日若有需在下之处,在下定当竭尽全力相助道长。”
“将军客气了,老夫就先告退了。”话毕老术士便转身离去,独留萧云一人满腔愁绪,如同乱麻。
过了些时日,萧粲便已大好,便回将军府好好修养,也同苏九贤告了一段时间长假。
苏亭如同往日般,日日都在看书论道,一旦得空了便会去看望萧粲,也会带些小玩意儿,什么糖葫芦啊,风车啊,还有一个他亲手做的纸鸢,虽然品相和萧将军的没法比,但也算精致,这平时拿笔翻书的手也被竹篾剌出几条口子来。
“小粲,我给你带了龙须酥,尝尝。”苏亭拿出龙须酥放在桌上,这些日子,萧粲对从前的大多数东西都提不起兴趣,除了纸鸢和龙须酥。
“还不错。”萧粲拈起一颗龙须酥,细细品尝道。自从上次见萧粲呛着之后,苏亭每次过去买龙须酥都会让店家做得小巧一些,一口一个刚刚好。
“小粲,你打算何时来上课?先生可念叨得紧呢。”苏亭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耳朵却打起精神留心着。
“过几天吧,我近日身子还是不大痛快。”萧粲一口一个龙须酥,边吃边说道。
“可要紧?要不要我去寻个大夫。”苏亭立即放下茶杯关切道。
“不碍事,不过是跌倒磕了一下,不打紧,可能昨夜忘了关窗,透了风进来,有些着凉。”
“嗯。”苏亭近日发觉萧粲与往日相比安静了许多,也不怎么爱笑,说话都是淡淡的,眉眼也不似从前般经常都是弯弯的,不会像从前一样对他使性子,撒娇,即便病已经大好了也不会拉着他四处逛,四处玩。
“苏亭,你会吹萧吗?”萧粲问道。
“不会,小粲想学吗?”苏亭又剥了一个橘子递给萧粲。
“有一些。”萧粲接过橘子吃了一瓣便放在了桌上,“我昨日听爹爹说京城来了个很厉害的乐师,萧声天下一绝。”
“萧声凄凉,你如今大病初愈,还是听些欢快的吧。”苏亭皱了皱眉道。
“不,我要听,明日你和我一起去吧,我爹娘不会放心让我一个人出门的。”
“好。”说着苏亭拿起桌上的橘子掰了一瓣喂给萧粲,萧粲自然地便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