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一听自己女儿出事了,连忙带上人马赶到少卿府,众人分别上前查看萧粲的情况。
在经过几番商议后,一位年长的术士道:“人有七魄,各有名目。第一魄名尸狗,第二魄名伏矢,第三魄名雀阴,第四魄名吞贼,第五魄名非毒,第六魄名除秽,第七魄名臭肺。小姐本就是死而复生,魂魄并不如常人稳健,额角乃是精气泄露之地,如今我等只能帮小姐维持性命,醒不醒得来就看造化了。”
“可还有更好的法子?”萧云问道。
“这……将军恕罪,小姐此番福祸难料,我等也只能如此。”
“好,只要能保住粲儿的性命,在下定当重重酬谢,拜托各位了。”一向自持威严的萧云竟低头跪谢,术士连忙将萧云扶起,“将军不可,我等定竭尽全力。作法不可有扰,还请将军与诸位门外等候。”
“好,有劳了。”萧云带着其他人退出了房门。
风雪交加,寒凉刺骨,今日这雪怕是赏不成了。
苏家彻夜灯火通明,时刻注意着萧粲的动静,四位长辈都深深忧虑着,连口水也喝不下。
苏亭一直在门外候着,只愿粲儿能平安无事,夜深了,也越来越冷了,苏夫人见苏亭穿得略微单薄了些,于是拿了件大氅给苏亭披上,眼里尽是心疼之色。
“别着凉了,我知道你担心,但也不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苏夫人给苏亭系上大氅的绳结,又紧紧握住儿子冻红的双手,“娘给你拿个汤婆子来。”
“母亲,萧伯父他们可有怪我?”苏亭叫住了苏夫人,问道。
“不曾,但是他们若要怪你也是应该的,这件事是出在我们少卿府,是我们没有照顾好粲儿,你虽然比粲儿小一个月,但是你身为男子,应该好好保护粲儿,知道吗?等粲儿平安以后,我会和你父亲带你一起去将军府赔罪。”
“嗯。那汤婆子也别拿了吧,就当是我自己先向粲儿赔罪,这件大氅您拿回去。”苏亭解下大氅递给苏夫人,苏夫人虽然不愿他这般,但知道这孩子心性执着,劝不动的,只能叹了口气,拿着大氅快速离开了。
这几日大雪刚过不久,虽然不比大寒,但还是已有冬日寒风凛冽之势,苏亭瑟缩着脖子,仍然执着地站在门外,希望粲儿能早些苏醒。
冥界,“殿下,仍然没有公主的消息。”齐修禀报道。
“废物。”言沂怒火中烧,心中猜测是天帝作祟,但又无从下手。
“属下办事不力,殿下息怒。”正当言沂预备发作之时,齐修接到了一条消息,连忙道:“殿下,有探子来报,忘川疑似发现公主的一缕魂魄。”
言沂火急火燎地奔到忘川,果然有洛汵的气息,大掌一挥,便发现了一颗四处乱窜的精魄。
“尸狗。”
“殿下,尸狗掌喜乐,如今七魄少了一魄,公主会不会有危险?”齐修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问道。
“给我找!”言沂气极,恨不得把六界翻个底朝天。言沂将洛汵的魂魄放入自己体内滋养以免涣散,这缕尸狗已经有些许残破,不知汵儿到底出了什么事,言沂心里充满担忧与焦急。
天刚蒙蒙亮,下了一夜的大雪也终于停了,清晨朝气呼唤着万物。
萧粲经过一夜的作法,身体也总算稳定下来,众人早已筋疲力尽,回到各自住处休息了,苏亭见萧粲仍未醒来,便一直在床边照顾着,也不管雪水湿了鞋袜,湿了衣裳,仿佛寒冷与他无关。
苏亭双眼布满疲惫,眼眶发红,望着萧粲略微苍白的脸色,苏亭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揪了一把,他仍然在怪自己为什么丢下她,为什么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让那缕不痛快刺激得昏了头。姐姐又如何,她保护自己又如何,只要别再扔下她便好。
正当苏亭懊恼之际,萧粲悠悠转醒,苏亭不禁欣喜道:“小粲,你醒啦,可有哪儿不舒服,我去叫萧伯父他们。”说着便离开前去告知长辈们这个好消息。
“粲儿,可有哪儿不舒服?你可吓坏娘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娘可怎么办?来,让娘好好看看。”萧夫人一面擦泪一面仔细检查者萧粲可还有那些地方受伤。
“娘,我没事。”萧粲轻声安慰着。
“粲儿,这件事是亭儿没有照顾好你,你放心,苏伯伯定会给你个交代。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开口。”苏玟见萧粲醒来,也总算舒了口气。
“苏伯伯,我没事,是我自己不好才弄成这样的,您千万别自责,也别责罚苏亭。”萧粲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