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君欢倒是有些眼力劲,她明知道小栗子的所作所为定是受伏昭指使的,可她偏生说成伏昭是被小栗子骗了。
伏昭自是知道她的目的,惩治一个奴才出口气容易,真要在伏昭身上动心思,她还不敢!
所以,小栗子就成了替罪羊。
“妹妹有何证据?”
伏君欢笃声:“我听出来他的声音了,况且虽然他当是蒙着面,可个头和体型还是看得清楚的,就是他。”
“妹妹定是听错了,我比你更熟知他,若当日是他,我定是马上就辨认出来了。”
伏君欢被噎了一下。
心中腹诽:“当然了,这是你安排的人,你怎么可能承认?”
她心知肚明,可就是没法说出口,只能委屈地看向容轲。
容轲只是挑了眉梢看了眼伏昭,没有出声。
伏君欢的脸色登时就难看了下来。
“姐姐,在你没来之前,这奴才就承认了,你这般护着他,也不怕寒了妹妹的心。”
“哦?”伏昭轻嗤,轻眯眸问小栗子:“真的是你?”
小栗子惶恐地摆手,“不是奴才,方才奴才什么都没说。”
“你分明就是默认了的。”伏君欢双眸脉脉望着容轲:“殿下你也都看到了是不是?”
容轲神色未动,轻扯了薄唇:“确未曾承认。”
“殿下你……”伏君欢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容轲,万般委屈。
“既然如此,人我就带走了。”伏昭转身离开,心念已然千回百转。
诚然,容轲心里已经如明镜一般,只是没证据罢了。
他最是周到心思深沉,虽没证据,可到底是心里留下了疙瘩。
伏昭有些后悔,那日一时没忍住让小栗子留下了麻烦,虽不至于致命,倒真的没那么顺当了结。
容轲不至于为这件小事为难小栗子,可伏君欢就不一定了。
“姐姐。”眼见伏昭就这样若无其事地把小栗子带走,伏君欢情急嗔怒道:“你纵容这些奴才,出了事让妹妹我去顶罪,现在我被打成这样,难道你还不准我出口气吗?”
已经走到门口的伏昭,听到伏君欢这一番话,停住了脚步。
目光不远不近地落在院子里,明明已经二月春回,天色还是阴沉得厉害,冷风迎面扑来,寒意刺骨。
瞧着,似有暴风雪将至。
“当日新月是你给的阿奴,告诉他去北境王府寻燕隐行的也是你,你委屈什么?”伏昭慢慢转过身来,微微仰着头冷睨着伏君欢,“昨晚的事,你的功劳也不小,还要我细说吗?”
天光悠悠晃晃地打在伏君欢的脸上,女子径直的面庞一点点褪去了颜色,雪白一片。
她强自压下惊慌辩驳:“殿下在,姐姐你胡说什么。”
屋内炭盘烧得旺,暖意融融,气氛却颇是剑拔弩张,容轲也算识趣,优雅起身,“府中还有诸多事宜,本王告辞。”
他随意寻了个理由,离去。
伏君欢眼巴巴地看着容轲的背影,想挽留又说不出口,不舍地目送着他离开。
待容轲走远,伏君欢才收回目光。
“姐姐,阿奴刺杀燕二公子的事情你怎么能赖给我?还有昨晚什么事?”她委屈又茫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