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千越气喘吁吁地逃跑到外院,左拐右拐竟然到了马厩。
马儿们机警地盯着千越,有的低沉的哼气,有的焦虑地跺脚。千越四处慌张逃跑,想要摸出个门来,却发现是个死胡同。
转身准备原路返回,却迎面撞上前几日遇见门房看大门的人。“嘿,你这臭小子。可算让我逮着了。走跟我去见二少爷。”那门子一把揪住千越的领子,像拎鹅一样把人提起。
千越半空中扑腾着求饶:“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是无辜的。”
门子啐了一口痰,“啊呸,瞧你那穷酸样,肯定没跑。小门小户,刚来府上开了眼就手脚不干净,居然偷到二少爷院上,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千越发觉不对,自己明明是看到了不该看的,怎么就变成偷东西了。电光火石之间,千越想通要如何解释。
“这位门子大哥,行行好,我一时鬼迷心窍,拿了点东西。现在不在身上,还在我那烧水做活的伙房里。
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让我出去,保住性命,那房里的宝贝就归你了”千越言辞恳切,加上那宝贝的诱惑,便表面答应下来。
门子心里打算,先把这小子困住藏在自己屋里,等下取了宝贝先藏起来。
回去后弄死这小子,说赃物已经被千越交给同伙,自己是跟他们缠斗时失手杀了人。
这样一来谁也查不到宝贝的下落,自己也落个忠仆的名声指不定还有别的赏金。
门子动摇的心被千越看出,千越继续鼓动:“就在左边烧火的灶台里面,我藏了一个大金块,有碗口那么大的金块。”
千越哪里见过真正值钱的东西,随口乱编的宝贝也不过是金子银子这些,偏偏门子也是个没见识的底下人,一想到金子居然有碗口那么大,更生出几分胆量来。
“你老实点,我去先查看下,若真有,我回来便放了你。”门子领着千越来到一处很少有人去的偏僻院落里,将千越捆好。出去关门后,又在外面上了一把锁,防止千越偷跑。
门子走的极快,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去伙房。此时火上的热水已经快要被煮干。锅里的水发出霹雳巴拉的声音,火苗也极旺。
左翻右找,门子撅着屁股趴在灶台附近摸了几下,仍没发现碗口大的金子。
羞愤至极的门子怒砸地面:“放到伙房哪里了,臭小子别是诓我。看我不弄死这臭小子。”
拍了拍身上的灰,刚要出门去找千越理论,突然从上面罩下一大麻袋,将人从头到脚都捂住,一阵拳打脚踢。
行凶的正是二少爷派来的人,他们早就埋伏在这,就是等千越回来便直接灭口。人群里一黑衣人掏出一把长匕首,即使隔着袋子,也准确地一刀插穿了门子的心脏。
顿时那乌黑的麻袋上像开了一朵血红色的牡丹花,并且这花越来越大。血迹在心脏附近喷射蔓延开来。
把人上半身扔到灶台上半趴着,又向那麻袋上淋了好些油。
这伙人从容地从灶台下方取出一根燃烧的柴火,一次将门、纸窗点燃。
最后一把火扔到麻袋上,借着油的劲头,火焰的异常凶猛,房间里当即充满肉烧糊的味道。
直到房屋顶棚都塔下来,并没有人逃生,这批黑衣人才井然有序地消失在夜色中。
收到二少爷传话的安姑娘,此刻也终于放下悬了一整晚的心。
继续维持宁静的模样,颔首低眉,认真地为大公子崔子洵沏茶。
不经意间,长长的指甲从指甲缝里。弹出些白粉末,融化在汤药内,端进内卧。
走水了!伙房走水了!快来救火!
后院内一群人冲来救火。火势被熄灭,众人发现竟然有具尸体,黑乎乎黏在灶台附近。连忙禀报给老爷夫人。
崔老爷和杨夫人听说居然闹出人命,也派了人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回禀大少爷,这人已经焦糊了。看不清长相。估计是烧火时候瞌睡,不小心点着的。”一名负责府上护卫恭敬地向崔子洵回话。
刚巧这时候崔老爷房里的下人与二少爷同时到来。
“大哥,你身子弱,仔细深夜着凉,这里晦气,交给小弟处理便可。”二少爷假意关心,想让崔子洵赶紧消失。
汇报的管家瞧见二少爷这样发话,便知趣地退下。
清辉推着轮椅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刚刚二少爷和安姑娘苟且时,那站在林子上的人,便是清辉。
当时发现内院的细作竟是安姑娘,还没来及传唤这烧水的下人做人证,便被他们抢先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