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做起身的时候,除了身体恢复绵软,还有一点是他没遇到过的。
内库氵显了。
*
这件事过了几个星期,文覃发现颢野来接他上下学的次数越来越少。
比如今天早上,甚至连一条微信都没法,但是人照样没来。
文覃对颢野的这种表现很满意。
吃完药,文覃就自己步行去了学校。
出了门,就看见吴文翰蹲在自家门口儿,嘴里嚼着炸鸡薯片蛋挞冰可乐。
“等等,我车就在这儿,我捎你一段儿,”吴文翰一手扯着文覃的校服,另一只手慌乱地把没吃完的纸壳往垃圾桶里塞,“我反正顺路,巧了吗不是。”
“时间还在,我走着也能去,”文覃没有回头。
但是吴文瀚说什么都不撒手,“求求你,就让我捎你一段儿吧。”
吴文瀚脸上的表情快哭了,就是扯着不愿意撒手。
文覃最后点头的时候,吴文瀚才破涕为笑。
文覃前脚进门的时候,张夏娣正站在门口儿。
低着头沉思。
文覃走过去的时候叫了一声老师,张夏娣才回过神。
虽然之前文覃跟她闹了点儿不愉快,但都是就事论事,私底下文覃跟张夏娣的关系还是那样。
张夏娣捂着一边儿的脸,问文覃,“你来的时候瞧见那个人了么?”
文覃摇头。
张夏娣就摆手说没关系,然后提着自己的裙边儿往办公室里进。
颢东海的真人她是第一次见。
就连身上的呼吸都是性、感,张夏娣保守传统,少年时代也少见像颢东海一样的人物,谈吐气质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文覃不知道张夏娣说的人是谁,况且张夏娣现在的表情,简直就像——
少女怀春。
文覃进教室的时候,先是往颢野的位置瞄了一眼。
今天还是没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颢野最近反应冷淡。
但是文覃只要找他,对方又是有求必应。
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一天一个样儿,今天的数字是60 。
并且今天陈雨霏回来了。
文覃直到坐到座位上都还能察觉到陈雨霏的那股子不甘心。
她脸上离得远也能看见一条浅浅的疤,比起原来,现在的陈雨霏不怎么敢素颜。
原本圆圆的脸蛋现在也开始变得瘦削。
上午有节体育课,项目是游泳。
虽然高考临近,但是三中还是没免除一些课外的体育项目。
这次照旧不例外。
室外的温度能达到三十七八度,下了课也少有出去玩儿球的学生。
全部都爬在桌子上,对着永远都写不完的卷子发呆。
女生则是对着文覃旁边的粤其鸣犯花痴。
【三班女生小群】
-放学的时候谁跟我一块儿去逗逗男神啊。整天做卷子真的是烦死了。
-他真的脾气超好,超有礼貌,超绅士!上次他帮我买过冰淇淋。
-他帮我写过作业。
-他帮我解过围。
群里叽叽喳喳,陈雨霏看着群就烦。
然后随手拿了镜子对着自己的侧脸照,她扭着脸,做着稍微夸张的表情,等脸上的粉开始掉,她就拿着遮瑕保湿粉底疯狂往那条疤坑上填。
直到填平。
她抖着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反手把镜子扣出一个大响。
旁边的吴淼眼睛微微一斜,随即把胳膊稍微往外撇了,低头写完最后一道题,才起身去上体育课。
中午的大课间的时候太阳最大,就是这一段路,很多人顶着个大太阳都用跑的。
文覃抬手遮着头顶上的太阳,周围的学生两三成群,都往体育馆走。
体育馆到教学楼的路近,文覃抱着大包小包,没回头但是对着后面跟着吴文瀚说,“你有颢野的微信,之前为什么不说。”
吴文瀚被问住了,就不说话。
“你跟颢野很好吗,”文覃不慌不忙往前走,后背已经黏了汗,体恤被风一吹就能往皮肤上贴。
“你别误会,我们是纯洁的同学关系,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吴文瀚感受贷文覃口气里的失落。
并且生出了一种他里外不是人委屈。
并且就在他想解释的时候 ,看见在门口儿低着头抽烟的颢野。
他位置偏,很多进去的学生都没注意到。
文覃顺着吴文瀚的视线看过去,颢野正往这儿看,眼神就撞上了。
对方掐了烟,就在门口儿等着。
文覃走近了,对方就直接就贴着肩膀走。
换衣间里头人一开始还热闹,等看见门口儿进来的文覃颢野,都抓紧把裤子套上,啪唧勒着游泳帽,出去了。
文覃扭头看他,颢野坐在正对面回微信。
“你不游吗?”文覃看着颢野现在完全没换衣服的意思。
颢野抬头,“不游。”
“会游吗?”文覃问。
“不会,”颢野说。
文覃现在伸手把衣服扯了半截儿,然后嘶了一声。
“怎么了,”颢野站过来。
“手疼,”文覃没在意,掌心已经结痂,新长出来的肉已经发粉,但是有的时候姿势不对,他还是会痛。
但是那只手颢野从下往上顺,捏着手腕把人往柜门上贴。
“我帮你,”颢野的手沿着文覃的耳朵往下,最后停在他的后颈上。
“不用,”文覃撑着胳膊把人往外推。
他站的位置外面能往身上偷一寸光,正好照到后背。
后脚再往后挪,就磕到冰凉的柜面儿。
躁。
“不喜欢?”颢野停手,但是人没挪地方。
“为什么不喜欢,”颢野问。
“在这里,不喜欢,”文覃小声,盯着被偷进来的大片阳光,“学校里,不好。”
“会被看见。”
颢野轻轻喘着,那双手点着往上走。
对方的身子很软,就连被自己推进柜子的时候,也只是轻轻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
柜子里。
这人身上没了阳光。
他和他一起躲在黑暗里。
文覃低着头,轻轻张开的嘴,都能让颢野能看见妖艳的软、舌躺在里面。
逼仄暗狭,就像对方完全褪了身上的圣洁。
以前他以为高不可攀的人,现在就静静站在自己面前。
这是颢野第一次的妄想。
他沿着诱惑往下,手掌贴在文覃耳朵上,咬碎了所有克制,只剩爱和沉沦,
“那现在——”
“别人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