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文覃开始推人。
裙子可以穿,但是他刚跟张夏娣对完线,再穿着裙子招摇就有点儿挑衅的意思。
“算了,晚上穿,”颢野把人放下来,看着文覃略微涨红的脸。
心里的动静就是压不下去。
越发觉得。
文覃是他偷来的。
*
回到教室,文覃收心做题。
中午被弄了一出,导致被颢野托过的地方,现在就一个劲儿的痒。
整个下午,颢野出了校门就没回来,直到放学,文覃收了一条颢野的微信。
-自己回家。
因为文覃自身身体的原因,晚自习是班主任特批的,以文覃现在的成绩水准,就算不去上自习,对他的成绩也不会有影响,所以文覃下午放学的时候,都会在班级里多待一会儿。
现在同样,在教室多做了几道题,才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
起身的时候,除了一脸哀怨还不敢出声儿的吴文瀚周围已经没人了。
文覃自己还在收拾书包,旁边站着哭丧着脸的吴文瀚。
吴文瀚手机上也响了条微信。
-送他回家。
“晚上不会再去你家了,你早点回家,”文覃劝着吴文瀚。
文覃往书包里塞了最后一本书,把拉链缓缓拉上,刚想说话,就看见门口站着个人。
但是对方西装革履,并且看起来很面善。
“你好,这是我的名片,您可以叫我小王,”对方走过来的第一句话就递送了自己的名片。
“是颢野父亲的助理。”
吴文瀚下意识想跑,但是被小王拽着领子定在桌子上。
“您的事,颢董都听说了,只不过之前生意上的事儿忙,现在颢董得空,想请您过去吃顿饭,”小王弯腰,手在前头比了个请,“您家中父母我已经通知到了,另外——”
“这次会面提前没有告知少爷,所以希望您配合。”
文覃低头把凳子慢慢往里摆正,自己关门熄灯锁门,到了门口儿才说,“既然颢野不去,那我也不去。”
文覃脸上带笑,但是口气明显不好。
吴文瀚见了都忍不住给文覃使眼色。
颢东海的面子都不给怕是不想活了,颢东海生意做的大,光是吴文瀚知道的自家老爹生意里就有不少都是跟他们家直接合作,而且每次老爸回家的时候都会吐槽。
说颢东海怎么就不是人,折磨人的法子怎么变态。
就连他那个散养的儿子也不是个善茬,所以自家老爹千叮咛万嘱咐离所有姓颢的人远一点儿。
虽然这些话吴文瀚每天睁眼之前都会确认一遍,奉为圭臬。
但是架不住颢野每次微信来敲。
他儿子就已经够可怕的了,这次是颢东海直接派人来请,文覃直接不给面子。
在吴文瀚看来这就相当于在阎王面前正大光明地说自己不想活了。
处于同学道义,吴文瀚看着那头叫小王的男人还没生气,就贴着文覃的耳朵小声劝,“那个,你最好还是去,不然把颢东海直接惹恼了,那他是不可能同意你跟颢野在一起的。”
文覃没说话,但是对于连吴文瀚都能预想的结果,他很满意。
惹恼颢东海,把这段关系硬生生掰开。
就成了。
文覃到了学校门口儿,对着后面的小王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去。
吴文瀚就睁着眼睛看着文覃直接就把颢东海派来的人打发了。
然后抬起自己已经被驯化的狗腿给颢野发微信。
-你的小男朋友把你爸提出的见面拒绝了。
吴文瀚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文覃大气拒绝,自己似乎有点儿高兴。
*
“叮咚——”
颢野低头看着手机上吴汶翰的消息,然后拇指往上一划。
屏幕清空。
然后抬头的时候,仰头灌了自己一杯酒。
颢东海就坐在自己对面,撑着下巴往这儿看。
酒桌上气氛热烈,颢东海坐着旁边陪着两个女人。
颢东海今年只有三十八,加上适当的保养,整个人看起来跟颢野更像是兄弟。
被他搂着的女人,有些比颢野还小。
她们都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她们的右臂上都有文身。
并且都刻着,颢东海。
酒桌上难免把父子的长相拿到桌面儿上做谈资。
毕竟这对父子的长相有七八分近似。
颢野则是把身子坐正,在恰当的时候谈生意,在恰当的时候喝酒。
在恰当的时候帮着父亲处理女人。
颢东海有很奇怪的性、癖,这件事从颢野八岁的时候就知道了。
从十岁开始他就已经能从颢东海的眼神里瞧得出来。
他对他现在身边的女人,到底哪里不满意。
饭局照旧在十一点结束,颢野迎来送往,最后结束就站在颢东海身后。
他现在已经比颢东海高了,但是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颢野忘了。
印象中这个男人一直都是笑着。
除了那天。
王叔已经开车到了酒店门口,颢野等着颢东海上了车,自己才跟着后脚上去。
颢东海头靠着窗户,稍微把窗户开了条缝儿。
眼睛在窗外的流光里闪着。
“你的班主任最近电话打得很勤,”颢东海突然说话。
颢野坐在一边儿没说话。
“今天坐在我身边的女人好看么?”颢东海摸着下巴,斜眼打量自己儿子,“你就对女人这么不感兴趣?”
颢野还是不说话。
“那男人呢,”颢东海晃悠悠的身子突然坐正,翘了个二郎腿,然后对着颢野撑着下巴问,“今天下午的你很开心。”
“也很反常。”
这是陈述句。
颢野动了动睫毛。
颢东海挑了眉毛,微微倾身,比刚才表现出更大的兴趣,“你喜欢的小孩儿叫文覃对吧?”
*
文覃晚上回家,做了几套卷子之后,就仰脸躺在床上。
开了橱门里面几件裙子晃晃悠悠在里头飘着。
撑着手在床上坐着,从烟壳子抠出一根,往嘴上点,然后就盯着那件裙子发呆。
最后咬烟伸手,单手扯了自己身上的体恤,露出大片皮肤。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审视,烟一根一根的抽。
等抽到最后一根的时候,用脚尖儿勾着裙子往床上拖。
带子就随意往自己身上缠,然后文覃自己勾着裙子下头的裤子。
同样脱了。
等真正感受到皮肤和裙面儿的触感之后。
文覃仰着头,碎发搔着后颈,让他后半身都开始痒。
他往后一仰,看着头顶上转悠的电扇。
灯影交织出的重影就在天花板上转呀转呀。
以至于文覃自己怎么睡着的自己没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