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纪寒和他的这张单人床将会给自己带来新的活力,
她在短暂的快乐中,肤浅地自足着,
情感,其实就是一种人生的游戏,
游戏,其实就是一种至少有两个人参与的活动,
规则,其实就是一种活动中的事先约定,
情感的游戏的规则,因为情感的不确定性,很难有约定俗成的规则,只能是因人因时因地而定,
吴玲和纪寒,刚刚进行了一场有关情感的人生游戏,一阵摧枯拉朽时的狂风暴雨之后,他们彼此无语,
他们不知道这场游戏应该终止抑或继续下去,
他们不知道这场游戏应该在怎样的一种规则下使得双方都有个能够接受的结果,
纪寒很痛苦,
他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自己人生的第一个女人,
吴玲很坦然,她十分冷静地躺在自己人生第二个男人的身边,
因为她没有任何奢望,
又或者她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的生活,
她已经作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愿意接受由他选择的任何规则,无论他是终止或者继续游戏,她都没有任何怨气,
纪寒轻轻地抚摸着她香汗淋淋的额头:“吴姐,谢谢你,”
“谢我,谢什么,”
“谢谢你让我享受了一段人生中最美好的午夜时光,”
吴玲笑了笑:“也许将来你会恨我的,恨我不该以残花败柳之身引导你误入情感的禁区,”
“不会的,你怎么又这样的想法,”纪寒真的有些急了:“真的,我一辈子都会记住今晚的,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的,”
“你说话的口气,好像是要和我告别似的,怎么,以后不打算再理我了,”
“不,不,不,我,,,,,,”
吴玲甜甜地笑道:“别着急,我是逗你玩的,以后呀,只要你需要,我会经常过来陪你的,”
“我、我担心这样会对你的家庭不好,”嘴上这么说,但他的内心,更担心的是从此无法摆脱她,因为,他实在没有勇气那怕仅仅是打算娶她,
吴玲叹了口气:“唉,我的家庭哪里还有什么快乐,以后,也许只有在你这里,我才能够找到失去已久的快乐,”
在门市部里,他一宿没睡,
这样的情形已久不是一天两天了,
自从家里拆迁后,整个家庭积压已久的矛盾突然在一夜之间总爆发,
原本从小到大在一起亲亲热热的哥哥,居然为还房后的几个平米与自己反目成仇,其实,他很想把那套大点的房子让给哥哥,但妻子吴玲誓死不从,
他不能怪妻子,
他知道妻子在家已经受了很多的委屈,
他还记得,当年妻子临产时,母亲和嫂嫂在产房外的对话被妻子听得清清楚楚:“但愿她生个胖小子,否则,就让小凯和她离婚,”
当然,他也不会忘记,一家人住在一起的时候,嫂嫂总是被母亲惯得养尊处优,而自己的妻子却什么活脏干什么,什么活累干什么,仅仅是因为妻子来自农村,不仅她地位卑贱,自己也跟着矮了一截,
他突然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安慰一下妻子,
但明天呢,他知道,妻子肚子里又发不完的怨气,
有人敲门,来的是母亲,
母亲心痛儿子是天性:“哎呀,你怎么又睡在这里,那个小婊子怎么连自己的男人都不会心痛,”
“妈,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本来嘛,一个乡下人,要不是进了我们家,她就在乡下苦一辈子吧,唉,现在的人呀,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瞧你嫂子多好妈妈前、妈妈后的,就比她懂事,”
“人家乡下人,没有她那么假,”
“好了好了,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就你们两个孩子,希望你们都好,来,还没吃吧,我给你炖了鸡汤,快喝了,”
都是自己最亲的人,母亲和妻子却似乎前世就结了怨,
他除了保持沉默外,还能够说谁不好呢,
母亲刚走不久,嫂子又来了,她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