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节刚带着使命离开大京,太子便迫不及待的传李梨入东宫。 在海兰引领下走进太子书房,殿下正端坐在榻上翻阅书籍,见李梨垂目站在一旁正要向自己行礼,他便先一步的问道:“使节一事孤已听说,似乎觉得的不错,但孤还是有些担心派世子前来的事,李学士可有万分的把握?” 太子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李梨自己也明白就算他把事情做的再好,但人心是不可控的,再说一位君王的心思是不可臆测的,就算使节拼命解说,也并不能代表他的君主会听从他的建议派一名皇子来学习,派皇子去别国可是关乎国家的大事,岂能儿戏。 虽然如此,可李梨还是相信自己,并恭敬的回复道:“请殿下放心,这事臣有十分的把握。” 太子双目停在李梨俊美的脸上片刻,虽然不知道他的自信源于何处,不过倒被他浑身散发的从容淡定的气息安抚了不少,于是不再追问只是轻飘飘的说道:“你办事孤放心。” 说完,太子放下手中的卷册,起身踱到李梨面前。李梨见太子脸上挂着明显的忧心之色,原本清俊高贵的气质蒙上一层阴郁之气,看来太子真把他当心腹,不在他面前掩饰真实的自己。 这个料定让李梨舒心不少,说话的语气中也有一丝安慰之意,只听他再次确保道: “殿下就不必为此太过操心。” “哈哈,孤并不是担心这事。”太子为之一怔朗朗笑道。 顷刻后他叹了口气道:“哎,这些年孤把全副精力对付后宫之中,疏忽了真正应该做的事,若不是你提醒,孤怕还迷失于此。” “殿下不必过于自责,后宫复杂保重贵体是最重要的。”李梨说话间已被太子请入榻上坐着。 宫女上茶后,李梨不禁问道:“殿下现在打算招揽贤才?” 太子听闻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说道:“是有此意,可是孤深居东宫,以往天天与他们斗智斗勇就耗费了不少精力,等幡然醒悟想要招揽人才时,却对他们一无所知,除了叶尚书,左丞相等大臣外,孤实在想不出什么人来。” 也只有面对李梨,太子才能卸去一切伪装吐露出心底的脆弱。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李梨一眼就能瞧见太子眼中的疲惫之色,虽然他没有生活在复杂的大家庭中,却十分清楚攀上权力之路的艰辛,深深感觉太子的不容易,于是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说道:“臣愿意帮助殿下,这事请交给臣来办吧。” 太子抬起双眼注视着李梨,发现他眼中的坚定与对自己的充分信任,忙振作起来,回道:“好,这事就拜托李卿。” 都明白东宫不宜久留,坐了会儿李梨便退去,太子站在书房中央摸着手中的玉佩出神。 李海兰悄悄的走近,有些不放心的问道:“殿下将此重任托付在年轻的翰林院学士手上,真的妥当?” “除了他还能信谁?”太子默然的看向李海兰,自嘲的反问道。 “殿下……”海兰语塞,被他这神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孤年纪不小了,不管怎么说孤注一掷总比什么都没的好。” “殿下未过而立之年,想要培养嫡系还不晚。”李海兰憋了只能半天安慰他道。 太子明白他的好心,不过他现在不想听这些,放下别在腰中的玉佩,恢复往常神色,清俊中又透着一丝精明的说道:“顶着一个太子头衔,敌在暗孤在明,那些朝中要臣的都有背后势利,孤不能亲自出面,这事只能让李梨去做,相信聪明如他一定能为孤办妥。” 顿了顿,又道:“你是看着孤长大的,之前凭着毅立活到现在,已没什么可惧怕的,但是经后的路不能这么走,若想成大事就不能再一味的装弱。” 李海兰明白只要皇上不让位,太子的处境只会越来越糟,真心希望眼前的太子能顺利继位,也不枉这些年的辛苦煎熬。 “殿下,杂家明白,若李学士那里有什么指示,杂家愿意配合。” “嗯。”太子点点头,随后皱眉问道:“义王那里什么情况?” “义王这些年广纳贤才,有几位会在明年科举中崭露头角,除此之外也无其他。”李海兰汇报道。 “哼,他还想让这些人通过科举进入朝堂不成。” “殿下,义王的这条路也是辛苦万分啊,就不知他能否熬到最后了。”李海兰讽刺道。 “父皇的手下败将,但也不容轻视。”太子殿下想了想道:“还是派人盯住他。” “是。” 易府最近十分热闹,刚走使节又跟来永安王,双脚刚踏进将军府,一路嚷嚷着要以武会会易将军的义子。正巧李梨还在翰林院编修,易云风当然不会为了这位表哥去派人打扰义子,所以任由这位永安王在府中嚷嚷了一会儿。 前厅,易云风自顾自的喝着茶,永安王的一切表现到他眼中就像是个跳梁小丑般,两人一静一动,静的那人也不阻止动的那人,任由他指着自己宣泄不满。 他们从小闹惯了,可一旁的李大不知情,以为自家主帅受永安王欺负,终于忍不住了,小声问将军道:“咋咋唬唬的,要不就去唤梨儿来吧。” “别管他,梨儿的编修要紧,就让这位永安王耐心等待吧。” 易云风命下人摆上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根本没空理会别人。 “可他毕竟是王爷,不好得罪啊。”李大忧心的说道,他头脑简单,只觉人家是皇族得罪不起。 “天大的事由我顶着,你怕什么。”易云风好不容易从棋局中抽出空来,对上李大的双眼,不在意的道。 “表弟,我来厅里坐着也有会儿了,你不待见我也就算了,还和下人嘀嘀咕咕的说这么久,好歹我也是位王爷,就这么不受欢迎啊。”永安王见表弟冷着自己,忙转开话题大声嚷嚷道。 “行了,行了,先喝口茶消消火再说。”彻底被人打乱下棋的雅性,易云风扔下棋子对他不满的说道。 “我可不是来找你喝茶的。”永安王说归说,末了还是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都喝了。 “哎呀,这豪气的牛饮真是白白浪费我的绝品好茶。”易云风啧啧嘴说道。 永安王瞥了他一眼,见他满眼的嫌弃并不计较,乐呵呵的重新问道:“你那义子人呢,快让他出来受教?” “来不了,在翰林院编修。” “编什么修,本王好不容易有空过来的,让他回来本王传授他几招保身。”永安王嗤之以鼻道。 “我看你还是留着传给你家孩子吧,梨儿有我这个师父足矣。”易云风嘲笑他道。 按道理说易云风嘲笑王爷已经是罪大恶极,但这位王爷非凡不生气还不以为然的大笑,拍了下桌子甚是兴奋的道:“嘿,我说你这小子没大没小的,当真以为本王管不了你是吧。” “想要过招,奉陪到底。”废话不用多说,给他一个放马过来的眼神。 话音刚落两人就打了起来,一会儿功夫已打出了前厅来到花园中。 一直站在易云风身边的李大还没反应过来呢,请跟着他们来到院中,见两人越打越猛,没见过这等场面的李大急了,不顾一切的想加入他们帮自家主帅。 刚想上前被一旁老管家拦下,小声说道:“李爷别管了,他俩从小闹到大的,不妨事。” “啊?”李大无比震惊,没想到看着英武威严的王爷,还是个爱护表弟的好哥哥,这皇家的人好奇怪啊。 老管家见李大满脸震惊,不由的拍拍他的肩道:“放心吧,咱家的少将军命可是永安王舍命相保留下的,王爷亏了谁都不会亏少将军。” 李大与老管家相携退下。 花园的空中飞来飞去的两人在痛快过招后落了下来,下人已重新端上茶水,易云风坐在凉厅里,喝了一口茶,爽快道:“真是舒爽,运动过后来杯上等龙井,整个人都精神许多。” “不知刚刚是谁嫌弃本王的,现在说好话也没用。”永安王虚张声势的瞪他一眼。 “西安护都府换房忙着呢,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易云风不理会他,找个话题问问。 “还不是听说大漠国派使节一事,我虽不在朝中却也听到不少细节,这不到换房时间就来问问啊。”永安王心直口快,担心就是担心。 “谢表兄关心,这事儿由梨儿办的,十分妥当。”易云风从袖中抽出一把折扇,边摇边说道。 “大漠国派使节来求和,经后你这副身手怕是派不上用场喽。”永安王并不在意大漠国的意途。 “说不定,大漠国未必真心来求和。”易云风摇着折扇,淡淡的说道。 “大漠国的心思你最清楚,有你镇守我还用操什么心。”永安王才不管大漠国的目的,随后他朝易云风挑挑眉道:“只是想说你那位义子不得了,没几下搞定使节,若不出什么岔子此事就算是成了。那一旦事成,皇兄手上多了个皇家人质,还不逼大漠国就范。” 所以永安王的话意思是这个。 “消息传的真够快啊,连远在安西都护府的王爷都知道的这么详细,朝庭果然没什么秘密可言。”易云风收起折扇,起身说道。 “我又不傻,就算瞒我也瞒不长。再说这是件好事,李梨立功你脸上也有光啊。”永安王看似笑嘻嘻的,其实别有用意的说道。 易云风听闻又坐了下来,双眸在他脸上扫了一圈,严肃的问道:“你安插眼线在宫里了?” 见永安王神色中已确认他的回答,易云风“啪”的一声拍案而起,炸毛了:“你一个王爷不篡位夺权,安插眼线在宫中干嘛?活腻了是吧。” “这么大声干嘛,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本王安插眼线啊,快坐下!”永安王没料到他会这么生气,忙一本正经的教训道。 见他环顾了四周确定无人,叹了口气道:“咱们不打无准备的仗,从前你不管朝政上的事,如今想要事无巨隙的了解怕是不能,所以有些事老哥帮你办了,就当是对你对琴儿的弥补。” 易云风注视着他许久,才叹了口气道:“如今已不是为毕家翻案这么简单喽,他有意要站太子一队,你若从中搅合再想抽身就难了。” 永安王眼神飘忽了一会儿,对上易云风时给他一个强有力的安心作用,道:“说实话,经过使节一事后我是十分欣赏李梨的,也绝对相信他有能力,所以算上我一个吧。” 易云风知道永安王的决定,凡是他要做的即使陪上性命也做,这倔犟的性子谁劝都不好使,接收之余不忘调侃道:“你这决定要是被义王知道,非整死你不可。” “他已近黄昏,辉煌不了几日了,还是好好了解一下几位皇子的心性吧。”永安王搬明了不想多提义王。 “明白。” 沉默了一会儿,永安王才开口道:“毕家出事我正在与胡人厮杀,等消息传来已晚,咱们与他家世代的交情啊,听到这样的噩耗怎能不难过。” 旧事再被提起,心中不免有些难过,抬眼望了下天空,庆幸道:“幸好毕将军在天有灵,琴儿还留了个儿子,本王当然要好好维护,助他登上高位替家族翻案。” 这个话题对他们来说都非常沉重,两人很有默契的举杯碰了下,以茶代酒一口饮尽。 伤感的话不想再多说,易云风直接部道:“可打探到什么吗?” “义王在京城的小巷内十分隐蔽地方开了间茶馆,说是茶馆不如说是情报站。不仅如此,他还广纳贤才,明年就会有几位通过科举走向官场,他现在的目标并不在朝中,而是在各州府县衙,先把几个重要的州县控制在手上,掌控他们的税收来充实私库,以备后用。” “嗯,他的这些举动虽然目前触及不到皇位,但从长远来看各州县都是他的人了,也做好了日后逼宫的打算,好在他尚未有军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俩都没想到义王竟然会走一条迂回之路,看来是想养精蓄税,以备将来逼宫。 “现在你我手上握有军事大权,除非他来笼络你……”永安王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易云风在向他点头。 看到永安王张大嘴巴一脸震惊,他说道:“今晚留在这里用膳吧,此事待我慢慢与你道来。” 李梨在翰林院编修告一段落,方想起作为赐礼的曲谱来,忙唤来王深吩咐:“备辆马车去宜兰院。” “好的。”王深忙安排。 一会儿马车来停在了门外,王深请公子出来碰到王沫。 “去哪儿玩,稍上我呗。”王沫见门外的马车,立刻兴奋的奔上去道。 去宜兰院王深说不出口,不过可以捉弄一下他,便有意的问道:“你确定要跟一起去?” “干嘛说的这么神秘,你不会是去杀人放火吧?”王沫调侃道。 “去你的。一会儿公子就出来了,你先上来吧。”王深才不和他说清楚呢,等着一会儿看他出糗。 听李梨也去,王沫便不再多问,快速跳上马车后就见李梨出来,待他们都上车,马车就行往宜兰院。 不一会儿,马车停在宜兰院门前,王深侧头笑道:“到了,就这里。” 王沫望着宜兰院傻眼了,真没想到看似儒雅如仙的李公子会逛妓院,就算是京城最高雅的妓院那也是妓院,不禁小声说道:“没看出来李公子好这口儿。” “好你个头,公子是来办事的。”王深快速的瞪了他一眼,下马给公子让道。 李梨下车便吩咐:“沫儿在这儿等着,我们去去就回。” “是,公子。” 大白天宜兰院的姑娘大多都在休息,不过大堂中的每张桌上依然摆放着精致的糕点,以备客人随时来玩。 李梨刚走到楼梯口,就遇到褚柔姑娘的贴身小婢女,那小婢女认得眼前的公子,忙上前欠了个身,问道:“李公子是来找我家姑娘的吗?” “有劳姑娘通报一声,就说易府李梨求见。” 小婢女上楼请示后便下楼来请他上去,边走边说道:“姑娘在雅间候着,公子请上。” 三人走到二楼楼梯口,李梨转身吩咐王深道:“在此等候,我一会儿就出来。” 说完便抬腿随婢女进了雅间。 褚柔见李梨进来便起身行礼,柔声道:“小女子只是举手之劳,没想到李公子竟真的送来《碣石调》,真是愧不敢当。” “褚姑娘不必谦虚,若没有姑娘帮助,在下也为必能完成这项任务,送份薄礼以表感激之意。”李梨双手捧上,诚心的说道。 “那恭敬不如从命,谢李公子厚爱。”褚柔接过曲谱并不急着看,将它放在一旁,水眸望着李梨,浅浅笑意道:“公子亲自送来,想必是有什么事要交待吧。” “呵呵,褚姑娘有颗玲珑心,竟然轻易的就能看出在下的意图,那我们开门见山吧。”李梨示意她关门,随后逐步与她商量。 李梨与褚柔在房里谈话,压根儿没想到楼梯口的王深会有什么状况。 王深踱到一楼,很识趣的守在一楼的楼梯口,不曾想到会碰到一位不怀好意公子。 他走到楼梯口时就注意到王深,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嘲讽道:“这宜兰院的门槛儿什么时候变 的这么低了,竟然放平民百姓进入!” 见王深有躲他的意图,这位公子忙吩咐手下们堵住他的路。站在二楼的小婢女看到楼下这一阵仗,忙下来解释道:“房公子别误会,这位是易将军……” “本少爷话还没说完呢,你一婢女插什么嘴!滚一边儿去!”房公子怒气冲天,对着个小姑娘毫不留情,用力推了她一把,小姑娘直直的摔倒在台阶上,疼的她直流眼泪。 一旁的王深见此情景忙跑来扶起小婢女,见她疼的直不起腰,忙回头对房公子皱眉道:“房公子您好好说话,干嘛推人啊。” “嘿哟,你算什么个东西,敢对本公子横眉竖眼的,给我掌他嘴!”房公子厉声道。 话音刚落,脆亮的巴掌声响彻在大堂里,不禁把嬷嬷引来了,不把门外的王沫一起引了进来。 嬷嬷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看到房公子一脸戾气,忙陪笑道:“哎哟,瞧瞧是什么风把房公子给吹来了,我们宜兰院的姑娘们天天在想着您呢,这不真把您给盼来了,哈哈。” 说着边喊道:“春兰,桂芝,金玲快下来啊,贵客来了。” 房公子可不吃她这一套,大声喝止道:“别给我来这一套,小爷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诚心的话叫褚柔来陪我。” 嬷嬷见他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先不管,快速的给褚柔的小婢女递了个眼色,小姑娘会意,不顾腰上的疼痛,拉着王深就往门外溜。 “想跑,给我堵在这里,往死里打!”房公子可不是善茬,立刻吩咐手下追着他打。 嬷嬷见状忙拉下脸,对他说道:“房公子这是干嘛,我们宜兰院开门做生意,您这一闹我们还做的了吗?” “打个平民百姓能怎样,坏不了你的生意,到头来你还得谢我呢,若不是我打的他不能进来,你这宜兰院的身价跌落谷底了。”房公子冷冷的看着被压着打的王深说道。 “房公子,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易将军府上的人,你快让他们住手,真出事了谁都没好处!”嬷嬷看王深被打,急红了眼,拉着房子的袖子说道。 “易将军?没想到看似清心寡欲的易云风还培养了这么个色胚下人,那更要好好教训了。”房公子嗤之以鼻,狠狠的道。 王沫进门就见王深被两人压着打,心头一紧不管不顾的冲向他们,护着王深大叫:“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打人啊,李公子,李公子救命啊。” 小婢女知道拦不住,再这样下去要出人命的,挺起腰杆儿跑上楼,气喘嘘嘘的敲着雅间房门道:“小姐,李公子不好了,快出来,你家小厮要被打死了。” 李梨他们刚谈到一半,听到小婢女叫唤立刻夺门而出。李梨二话不说从二楼飞身下来,却看到王沫与王深都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王深最惨,被打的头部出血。 “怎么回事?”李梨查看了两人的伤势,转头厉声问道。 李梨冷着一张脸,俊目含怒扫射了一圈大堂内的人,最后定在嬷嬷身边的公子身上。 大堂内的人被他的威严震慑住,一时半会儿都没敢出声。李梨快步走到房公子面前,刚想对他说什么,就被一旁的嬷嬷挡住,陪笑道:“李公子息怒,房公子是远定侯的公子,请看在侯爷的面子上别再计较。” 李梨的脸更冷了,俊目蒙上一层寒气,沉声道:“嬷嬷什么意思?房公子打了我的人就这么算了?” 原本以为玉面书生好说话些,嬷嬷本想息事宁人的,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忙给正下楼的褚柔使眼色,让她安抚安抚。 褚柔会意,不过经两次接触她以为还是不要惹毛这位李公子的好,于是站到李梨身边,对房公子劝解道:“房公子平素对奴家十分照顾,奴家也感激在心,可今日为何原故出手打伤那两位小哥?” 房公子见她与李梨并肩站在一起十分碍眼,心中突然窜起一把无名火,对她吼道:“你也知道平日我对你好啊,为了这个小白脸你爽约了我两次,今日我就拿他下人出气了怎么着?” “啪”的一巴掌,房公子脸上多了五道指印,火辣辣的痛处让房公子瞬间不了嚣张的气焰,只能结结巴巴的对两名手下道:“还不快给我打他。” 两名手下还未近李梨的身侧,便被他各出一拳打晕在地,转头看着房公子,冷笑道:“还有谁来救你。” 这时褚柔挡在房公子面前,抬头正视李梨说道:“李公子请息怒,褚柔以为眼下是带两位家丁救医比较妥当,请李公子别再与房公子纠缠。” 李梨虽不满褚柔的做法,但她说的也是事实,双眼跃过褚柔直直的看向房公子,阴着脸低声道:“你等着!” 说完便转身一手各扶着王沫与王深离开。 半晌后,嬷嬷才出了口大气,拍拍胸脯有些后怕的道:“吓死人了,来的时候还是玉面公子,怎么出去时变成阎王来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