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丸曾经设想过很多种形式的“完美开场”,甚至为此问了不少人的意见。比如六代火影——旗木卡卡西。 他还记得当自己挠着脑袋,拉扯着脖子上围巾,焦躁不安的时候,对方用一种低沉却又顽皮的语气问: “哟,想什么呢?都不看路。” 木叶丸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对方在《如何应对忍者在乘电车时恶意逃票倡议书》的文件夹下面夹着一本黄色的小说,右下角R18的符号明显的难以忽视。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卡卡西也不尴尬,直接把文件夹递给了他身后的鸣人;正儿八经地把《亲热天堂》从里面拿出来,像是什么重要情报捏在手中。 “唉……我在纠结怎么做一个好的指导上忍呢。不说别的了,光是毕业后的第一次测试我就摸不着头脑。新一代的猪鹿蝶班是最容易的,只要确认一下默契度就可以了。而我这……” 卡卡西不语,笑得将整个眼睛都眯成了一道月牙。他看着鸣人和小时候一样——一旦遇到什么自己羞愧的事情就将脑袋抓来抓去个没完,讪讪地笑着,不好解释自己家的儿子就是让木叶丸不省心的人之一。而木叶丸也有趣,似乎是对这个“鸣人大哥”自小到大的信任,居然问出了:“鸣人大哥,你有没有什么建议啊?”这样的问题。 卡卡西从鸣人手里抱着的一大摞资料最上面拿出了木叶丸班的资料。他看着三个人的实例分析,庆幸自己常年戴着的面罩完美的掩盖了情绪;瞪大着眼睛,让鸣人和木叶丸以为自己很严肃的样子。 卡卡西在内心估摸了一下: 佐良娜实力强,看上去和佐助一样有点小傲娇;而博人比他爸爸聪明不少,性格却更像是会钦慕佐助那种酷酷人设地类型;至于巳月,卡卡西从不觉得大蛇丸捡来的孩子有什么弱角色——更别提这个亲娃一样养的了。 他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木叶丸的小身板,和自己年轻时候对比了一下,无声地咂咂嘴;又在脑海中算了算三个小孩子的实力,回头看看鸣人略微迷茫的表情,在心里笑开了花—— 木叶丸有望变成比自己还难做的指导上忍了。内心幸灾乐祸已经无法掩饰,但从另外两人的视角看来确是严肃的不像话,这都是卡卡西做火影的几年练出来的。见两人也越来越紧张,他决定还是不要欺负小孩子了。 卡卡西将书随手塞进了外套,两只手拍了拍被抓的掉了一地头发的金色和棕色脑袋,说: “木叶丸,你就别为难这个直接从下忍变火影的人了。若说对木叶的忍者制度他大概还没有你熟悉。再说了,你看你之前只是上忍,都已经直接参加火影继任仪式了,有没有一种被钦定的感觉啊?带几个熊孩子而已,都是小事~” 大概是察觉到了卡卡西无言的恶意,木叶丸连忙开口: “六代火影,您可别这么说,那天是鸣人大哥他……”木叶丸作为鸣人最早也是最忠实的迷弟,努力在脑海中搜刮这词汇为对方开脱最终无果。鸣人也只能更加尴尬地挥挥手,实在不好意思把被小女儿一拳放倒在家的事实再重复一遍了。 好在木叶丸察觉了卡卡西的恶趣味,连忙转移话题,说: “说起来,六代火影您在给鸣人大哥测试的时候都做了什么呢?” 木叶丸急于将鸣人解救出来,挽回一点颜面;却没发现在自己积极询问的时候,鸣人已经无助地用手捂住了脸。 “哎~算是开窍了,你总算问对人了。作为指导上忍,这工作可比火影难多了!你可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有多难管哦。不过,做班导我比你有经验多啦!” 鸣人无力地伸了伸手想要制止木叶丸从上忍军绿色背心里面掏出纸笔,席地而坐,一副认真听讲、接受珍贵指导地动作;但指尖就被电流电麻了一下。 鸣人倒吸一口气,看着卡卡西已经开始讲解他如何把因为偷懒、所以降低毕业率,说成“要对学生负责!考试一定要难!难!难!让人记住一辈子”;又如何把一边看小说,一边把学生吓晕、埋进土坑、倒挂起来,说成“有意义又有针对性地挑战”;最后,他直接将宣布五点起床集合,让队友们为了盒饭和铃铛打的要死要活;说成“团队精神的重要性”。 他想要制止,却最终还是碍于手上收到迷你版千鸟警告的结果而放弃。鸣人眼睁睁地看着卡卡西把那两个噩梦一般存在的铃铛交给了木叶丸,还目睹了木叶丸一脸感激和崇拜,上交了“铃铛传承材料费”和“来自火影的特别上忍指导课”的费用。 鸣人对那个钞票的价钱再熟悉不过了——零零整整凑在一起,恰好是前几天发行《亲热天堂》特别版的定价。 经过了内心的挣扎和谴责,在卡卡西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叫来的小樱的联合“教育”下,鸣人早早地回家,通知博人第二天的毕业测试被“修改”到了凌晨五点集合。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他甚至还收到了来自木叶丸的语音消息—— “完不成任务的是废物,而不珍惜同伴的忍者比废物还不如!怎么样?像么像么有没有六代火影大人的□□!我稍微修改了一下句式和词汇,你觉得怎么样?!萌黄和乌冬都没回我!!!” 鸣人默默把手机重新锁屏,决定装作没有看见。他也不想问卡卡西老师到底说了什么让木叶丸一下午就从“六代火影”变成了“六代火影大人”,也不想知道对方到底用了什么洗脑术。翻了个身抱住雏田,进入梦乡。 而等到第二天早上,鸣人发现自己被雏田打到了床下面,走出卧室门才看到雏田正帮着博人多戴了一条围巾,叮嘱着等到测试结束以后就找个地方和队友一起先吃饭。 儿子刚出门,雏田就回头看了鸣人好一会儿,才走回卧室。鸣人沉思了几秒,才觉得对方大概想要翻白眼给自己看。 然而,当中午十二点,木叶丸踏着特意训练过的“慵懒”步伐,蓝色的围巾耍帅似的盖住了若隐若现的半张脸,腰间别着两个铃铛往训练场正中心走的时候,他预想到了会看到睡到成一片的学生们,却没想到情景完全不同。 “你叫我臭屁佐助?!” “你不是还叫我吊车尾?!” “那是我爸爸说的!” “混蛋佐助也是我老爹喊得!” “博人、佐良娜都别吵了。你看,我们的指导上忍来了。” 木叶丸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但是他已经确定了卡卡西说的“佐良娜那种哄一哄,博人这种直白的解释就好了;剩下那一个才最难搞”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相信巳月是真的想要提醒博人和佐良娜,倒像是转移火力。 “啊……哈哈……那个……我是……” 木叶丸在三个人集中过来的视线下显得手足无措,之前准备了一夜的台词磕磕愣愣地说不出来。他刚要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个“猿飞木叶丸”,就看到博人跳了起来说: “你也要用铃铛测试啊!怎么和那个不良卡卡西一样?!” 佐良娜倒是没那么激动,推了推镜框,冷漠地说: “呵呵,木叶的训练场维修过了,现在地下的土壤不多,他用不了土遁。” 巳月还是笑眯眯的,眼神偏向自己,却又好像在看博人身后,木叶丸这才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酒罐,还没来得及质问,就听见: “先听听老师为什么迟到的理由吧。” 木叶丸只感觉自己所有准备好的套路都被拆穿,一句干巴巴的“被黑狗挡住了去路”说不出口,好像更说明自己山寨了卡卡西毫无创意,却又故意把“猫”改成了“狗”一样。 他正愁下不了台阶,就听到博人和佐良娜,高喊: “就考抢铃铛!正和我意!” 说完,两人就消失在了自己面前,各自找地方躲藏身躯;巳月朝自己笑笑,微微欠身,甩着袖子也不知哪里去了。 木叶丸呆呆地站在训练场正中心,看着手里的铃铛和被放置在木头上的博人的手机已经开始倒计时的秒数。他忽然有一种自己什么都没做,却连考试内容都被学生决定了的感觉。 他挫败地耷拉下了脑袋,正准备重新振作开始测试地时候,忽然感觉到身后有博人的气息——起跳幅度太大,似乎因为情绪激动、呼吸也不太稳。现在博人的状态更接近自己以前陪他玩老鹰捉小鸡的时候。 木叶丸最终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完全复制卡卡西,要做一个“温和些”的老师,至少让博人“以为”自己的第一次攻击成功了,不要那么挫败。 就在木叶丸被自己的教师精神自我感动、留在原地等待博人攻击的时候,他感受到了意料之外的疼痛。 博人的声音低沉又缓慢的发出音节,一字一句顿地有力,说出了三个字: “千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