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跟班: 昨日多梦,梦到好多年少之事,六岁初遇,我一串糖葫芦就骗你当了我十余年的小跟班,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仿佛还在眼前。九岁时,我们偷吃御膳房的熏鸡被发现,夫子责罚,是你挡在我面前,你说男子汉就要保护女孩子,虽然你叫我老大,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护着我的。十四岁,我天癸初至,以为自己就快死了,抱着你大哭,你说,“欢老大,我还没有娶你,你不会死的。”虽然知不过孩童之间的稚语,还是想知道,你最后没娶到我,我是不是可以长命百岁啊。 小时候,总是想着长大了要如何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可是这几日,我却总是在想,我们为什么要长大,如果时间可以停留,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嫁人,我们还可以如小时候一样,一起读书练功,一起看初雪,一起数星星,可时光如白驹过隙,似水流年,回得了过去,回不了当初,世间羁绊太多,你我权力如此大,却独独没有任性的权利。 最后叫你一次小跟班,以后我就是九皇子妃了,辈分依然比你大,还是只有我可以欺负你。 愿余生有人鲜衣怒马,陪你看烈焰繁花。 谨此奉闻,勿烦慧答。 洛长欢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长欢倒了杯酒,举杯对月,隐隐有了些醉意,望着明月,眼神迷离,喃喃自语,“月应不解相思,否则也不会有阴晴圆缺,以后应该再也不会有人陪我月下对饮了。”说完,索性扔下杯子,举起酒壶将酒倒入口中。 “别喝了。”半梦半醒之间,长欢感觉有人将手中的酒壶夺走,不满地睁开了眼,却望见了墨琏祯的脸,对着他傻笑:“小跟班,你来陪我喝酒了啊,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一个人喝酒的。” 那人闻言,将长欢的脸板正,强迫她看向自己,低声道:“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朦胧间,长欢感到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在望着自己,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让人看不透,泉水中映出自己的影子。 长欢在那人眼中望见自己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原本整整齐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落,视线沿着那人挺直的鼻梁向下,落在紧抿的薄唇上,头脑一热,亲了上去,是出人意料的温润触感,她贪恋着这种温柔,情不自禁加深了这个吻。 吻罢,她抬起手,用指尖轻触他的唇,轻轻说了声:“甜的。” 墨琏祁伸手接住洛长欢靠过来的身子,叹了口气,将她抱了起来,少女灵动的大眼睛此刻紧闭着,睫毛在粉嫩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嘴角微微向上扬着,仿佛在做什么美梦。 长欢做了个梦,梦里回到了年少时期,她抛开一切,和墨琏祯表白了心意,正要吻上他的时候,墨琏祯的脸突然变成了墨琏祁的,吓得她从梦中惊醒,强烈的光线晃得她睁不开眼,又闭上了眼,头疼欲裂,一度使她怀疑,昨晚是不是酒醉磕破了头。 “醒了?”长欢听到声音,楞了一下,睁开眼向声源处望去,看到一身白衣的墨琏祁正端坐在绣凳上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他的白衣不似平常那般一尘不染,而是有些凌乱,胸口处不知被谁揉皱了,却依然影响不了他出尘绝绝的气质,长欢这下彻底酒醒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流苏呢?”长欢从床上坐起来,感觉头疼的更厉害了,揉了揉快要炸裂的头,看向墨琏祁,“你怎么能随意进入我的房间,信不信我告诉我爹,你擅闯闺房。” 墨琏祁闻言起身,弯腰贴近长欢的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缓缓道:“太师大人十分感谢我送你回来,并对我的到来表示了欢迎,我原本是想离开的,可昨日不知是谁拉住我不许我离开,还夺走了本皇子的初吻,这账,该怎么算?” 面对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长欢下意识的后退,听到墨琏祁的话,捂住了嘴,昨日,自己竟然不是在做梦,把墨琏祁当成墨琏祯强吻了,而且,好像还是自己主动的,心中默默懊恼,洛长欢啊洛长欢,你怎么就一时被美色迷昏了头,美酒害人,美色误人啊,不行,绝对不能承认,想到这,抬起头直视着那双好看的眼睛理直气壮道:“我昨晚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是么?”墨琏祁闻言微眯了眯眼睛,又向长欢靠近了几分,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危险的气息,伸出手抵住了长欢背后的墙,将长欢禁锢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长欢退无可退,后背抵在墙上,伸手扶额,做出痛苦状,大声呼喊:“哎呀,我头好痛啊,流苏,流苏,快给我端一碗醒酒汤来……唔。”话还没说完,便被墨琏祁以吻封唇,不禁瞪大了双眼,想挣扎却挣扎不开,被墨琏祁死死禁锢在怀里。 流苏闻声进来,看到的便是自家小姐和九皇子唇齿相碰的香艳场面,登时觉得头脑发热,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只留下一句:“没事的话我就先退下了,你们继续。”便转身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